“可难请了呢,”廖思风和他说,“老早以前就听说在努力,结果人家没时间,做老总的我也见过不少,没见过象他俩这么难请的。”
廖思风是毕家声的高中同学,南大的博士后,听说邹童要来,怎么也非要亲自接待不可,她总说邹童“才貌双全”,是她的偶像,让邹童心底直发麻,他诚实地自我告诫,被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处女当成偶像,也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他直觉廖思风暗恋毕家声,偷偷喜欢很多年,并且感觉这老姑娘,其实挺傻的。
“好不容易争取到江洪波过来发个言,伍维参加个研讨,简直整个主办小组都快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来高呼万岁了。”廖思风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要我说,也许人家就是卖柳助理个面子,人家怎么说也是省长的女儿,忙活这么长时间,他当老总的怎么也要慰问慰问吧?”
“谁是省长的女儿?”邹童顺口问道。
廖思风一翻白眼,“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干嘛要知道?”
“喂,你到底对我们论坛关不关心?她这么重要的人物,你都没听说?”廖思风对邹童的私生活不知情,因此说起江洪波来毫无顾忌,突然来了兴致,非得逼着邹童发表意见:“你觉得柳助理漂不漂亮?我挺他们说话的口气,感觉她和江洪波挺暧昧的。”
邹童真想跟她说:“江洪波要搞的是伍维他弟,这个比他搞什么省长的女儿更劲爆吧?”但他没有吱声,毕竟人的本能是撮合金童玉女,王子公主的。廖思风没有“霸占”邹童过多时间,她弟从美国回来,短暂探亲,即使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也得抽时间陪他。
“有时间介绍我弟给你认识,”临走前她对邹童说,“他就是华大的,你们研究所不是要跟华大开始交流项目吗?有什么问题,可以免费咨询。”
他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第二天,邹童淹没在观众席里,几乎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发言的江洪波。他稍微瘦了点儿,依旧收拾得整洁得体,身上穿的衬衣西装,到领带皮鞋,都是邹童一手置办的,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品味,台上从容不迫,妙语连珠的江洪波,此时看上去高大英俊,卓尔不凡,他总是轻而易举地成为人关注的中心,并对这种局面,习以为常。
男人最大的魅力是成功。
成功的人,不是说看起来象一沓儿绿色美钞,或者光灿灿的金条;成功的人,带王者之气,让你愿意为他努力,拼搏,甚至放弃。
在不缺暴发户的铜臭社会里,放眼望去那些歪瓜裂枣的“精英富豪”,要么秃顶,要么斗眼儿,要么五短身材,要么满脸疙瘩……说他们“其貌不扬”都算表扬了吧?象江洪波这么拿得出手的,还真不见几个。
邹童突然觉得,分手没什么大不了。
若是回头看那个男人,竟然如此猥琐,如此不堪,让人琢磨“我怎么跟他过这么多年?”,那才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过去不堪回首,不禁对他失望,对自己失望,对整个世界都失望!
想起九年前初次相遇的夜晚,他们肆无忌惮地接吻,邹童从来也不后悔。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哪怕明明白白地死了,也不要糊里糊涂地活着。同样都是不可能,与其象廖思风委曲求全地等待,他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赚了八年回来。
不就是感情没成吗?邹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又不是丢脸的事儿。这么想着,原本那点儿尴尬,好像也感觉心虚,自个儿遁了。要活出个模样儿来,要让他以后再见到自己的时候,不为付出的八年后悔!
颁奖安排在最后,之前几天安排的都是讲座和研讨,教授给他email来一份名单,上面是要他亲自去见的“贵人”,邹童正对着屏幕发愁,传来敲门声。连忙趿拉着拖鞋开门一看,楞住了,外头站的人竟是江洪波。
“我在流程安排上看见你的名字,”他说,“就问小柳你住哪儿,顺路过来瞅瞅。”
“瞅什么?”邹童问,“你当你逛动物园呐?”
江洪波“嘿嘿”笑了:“吃饭没有?”
“没呢,这才几点呀?”
“一起吃吧,朋友新开的餐厅,在海边儿,据说环境挺好的。”
“不是‘可人’的分店吧?”邹童成功地见到江洪波的脸窘住,这才露出笑容:“我换衣服,你等会儿。”
南大的校园靠海边,穿过足球场,就能听见海浪的声响,没有风的夜晚,浪花细薄而温柔,缓缓推上岸,再无声地散开,留下细腻如梦的白沙。应该是快十五了,月亮雪白,夜空宁静。
晚饭后,他们沿着海边散步,邹童手里拎着鞋,脚丫踩在浅浅的海水里。不再谈感情,不谈过往和将来,江洪波轻松引领着话题,说一些无关紧要,不着痛痒,却细水长流的小事儿,还唠得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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