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炽头更低了，声音更小了，“真君，我只是，只是不想被你讨厌，我害怕你知道了我是魔将，就会厌恶我……”
景陌淡然道，“你是魔，我是人，本就如此，为何隐瞒？”
“真君！”
“这双手沾染了很多人的鲜血吧？贫道差点以为魔也能有一颗人心，现在才明白，魔就是魔，永远不会去想人的感受。”
“真君您别生气……”
“贫道没有因为欺骗而生气。”景陌微微叹气，又望了望他，“只是冥炽，你为什么想要接近贫道？”
冥炽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觉得真君很善良，不忍看你受苦才自作主张救下你的。”
景陌嗯了一声，反问道：“一个杀人以千计的魔，也会不忍？”
“真君！”冥炽终于忍受不住被他这么看待了，眼睛更红了，突然起身屈膝一跪，带了狠劲似地道，“我虽然是魔将，但我发誓，哪怕屠尽天下人，也绝不伤害你半分！”
景陌轻轻摇头，叹道：“冥顽不灵，到底是个魔物。”
冥炽真有点被伤到了，无论他怎么求，怎么保证，景陌都不愿再施舍给他过去那种眼神了，他呆在那里黯然，又有些委屈道：“是，我不懂，我不明白，为什么真君杀我几千同胞就是对的，我杀敌人就是错的？”
景陌不语。
冥炽接着道：“您说万物都是生灵，魔，就不是生灵了吗？”
景陌这才缓缓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了，魔兵在人世肆意为恶，掀起战乱，所以贫道厌恶魔。”
冥炽亲口听到他说厌恶这个词时心痛万分，声音弱了很多，又带了点祈求，“真君也厌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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