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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希望前夜(上)
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在北京举行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群山深处虽然落后偏僻,但广播的传送速度并不慢,那声音象春雷,它劈开了一个又一个山头,从遥远的北京越空进来。
林木天天都不会错过新闻时间,他收集着重要信息,并向社员传达,他知道这次全会彻底否定了“两个凡是”的方针,重新确立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指导思想,实现了思想路线的拨乱反正;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作出工作重点转移的决策——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我们的生活将会改变的!”林木在晚饭后对家人说,“这段时间看报纸后,知道有好多地方都实行了土地下放,包产到户,这就提高了积极性,解放了农村的生产力,以前集体,象会计这些家伙一年出头都不劳动一天,日子却比别人富足,现在好了,包产到户,自己家的庄稼得自已做。”
“你也是大队的民兵连长,相比社员来说,你也还是要好玩些的,就说生活,我们虽不在人前,但也不在人后。”于秀容说。
“一年出头有几顿米吃?一年出头又有几顿嘎嘎(肉的意思,三峡人一般说嘎嘎即指猪肉,其它的肉都会在前面加上一个字,譬如说羊肉就是羊嘎嘎,牛肉叫牛嘎嘎)?在集体,你一个人出力没用,别人还把你看成哈儿(傻子),往往是越不劳动的人工分越高,家庭越富,象会计和队长,象大队的周文超他们。”
“你还说,你各人(自己)太老实了,我记得我们刚搬来这个队两三年时,你当了生产队的保管员,那时,李红玲对你多好,常把你拉去她家,用腊肉丝煮面条召待你,你就是不通窍,一颗粮食也不偷给她,只晓得白吃!”
“啥不开窍,你以为我不想偷些给她?我是看到队里粮食不多,那么多社员吃不饱,不忍心,再说,有一天她拉我去吃,就她一个人在家,竟动手动脚地勾引起我来,我借故有事跑了,从此不敢再去,怕陷进去了,要知道一有了那事,队里不知有多少粮食要进她家!”
“她的确不正经,和陈瞎子哪个晓不得,把陈瞎子剐了个精光;还有,和会计的老汉胡兴安,据说,和她一个叔伯家的妹夫也有一腿。”
“我好在没陷进去,陷进去后,事情大了,说不定还会坐牢。”林木似乎有丝庆幸。
“其实,你的正值社员是看到的,所以你那保管员一当就差不多十年,而且,他们还提议让我放养了队里的一头牛,这样,我一年出头都不用去队里出工,自由得多了,因而能更好地照顾家里。”
“往后,土地下放了,只要吃得苦,我绝对能把家庭搞好,至少一年出头不差粮食吃!”林木看了看黑黑的门外,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
“粮食充足了,我把猪喂养得大大的,每年都能杀一个大肥猪过年!”于秀容话语里也充满了希望,接着又说,“要是一年出头隔三差五的都有顿嘎嘎吃多好!”
“是啊,穷了几十年,只在刚解放时充满了希望,可好景没几个年头,又是大跃进,又是文化大革命,希望总是那样渺茫。”林木边说边站起身来,但本想睡觉了,但家里的狗叫了起来,“有人来了!”他说了句,就走出门外,问道,“谁呀?”
“林连长,是我,胡松年!”
“哦,是胡会计,快进屋坐,吃饭没有?没有就煮!”
“吃了!吃了!我明天要去公社对帐,我来你这里拿发票,本想明天早上去公社时顺便来你这里拿,但时间忙不过来,我今晚还得注帐!”胡松年白白胖胖的,虽然四十多了,但一点也不显老,一年出头基本上没参加劳动的他显得和农村人格格不入。他穿着一件料质不错的中山服,脚踏解放鞋,头发留得较长,整齐地梳着三七开;更显特别处,是他胳膊窝里夹着个黑皮的公文包,显得很气派似的。
“这些发票中有一些我自己还没上帐的,现在搞又来不及了,这样吧,你先拿去公社对帐,回来后再还给我!”林木心里有些看不惯胡松年这派头,但脸上并未表现出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看似白胖,却是个病号,一年出头的,没几天撑头(好)日子。
“这样啊?…可你还没有上帐,有些不好吧?……”
“没啥的,都这么熟的人了,我还不相信你吗?”林木显得十分大度。
“既然这样,好吧!我去公社对完帐回来就还你发票!”胡松年心里有份别人难以察觉的喜悦。作为一个多年的会计,他知道还没上帐的发票意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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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希望前夜(上)
1978年12月18日至22日,在北京举行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群山深处虽然落后偏僻,但广播的传送速度并不慢,那声音象春雷,它劈开了一个又一个山头,从遥远的北京越空进来。
林木天天都不会错过新闻时间,他收集着重要信息,并向社员传达,他知道这次全会彻底否定了“两个凡是”的方针,重新确立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指导思想,实现了思想路线的拨乱反正;停止使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口号,作出工作重点转移的决策——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我们的生活将会改变的!”林木在晚饭后对家人说,“这段时间看报纸后,知道有好多地方都实行了土地下放,包产到户,这就提高了积极性,解放了农村的生产力,以前集体,象会计这些家伙一年出头都不劳动一天,日子却比别人富足,现在好了,包产到户,自己家的庄稼得自已做。”
“你也是大队的民兵连长,相比社员来说,你也还是要好玩些的,就说生活,我们虽不在人前,但也不在人后。”于秀容说。
“一年出头有几顿米吃?一年出头又有几顿嘎嘎(肉的意思,三峡人一般说嘎嘎即指猪肉,其它的肉都会在前面加上一个字,譬如说羊肉就是羊嘎嘎,牛肉叫牛嘎嘎)?在集体,你一个人出力没用,别人还把你看成哈儿(傻子),往往是越不劳动的人工分越高,家庭越富,象会计和队长,象大队的周文超他们。”
“你还说,你各人(自己)太老实了,我记得我们刚搬来这个队两三年时,你当了生产队的保管员,那时,李红玲对你多好,常把你拉去她家,用腊肉丝煮面条召待你,你就是不通窍,一颗粮食也不偷给她,只晓得白吃!”
“啥不开窍,你以为我不想偷些给她?我是看到队里粮食不多,那么多社员吃不饱,不忍心,再说,有一天她拉我去吃,就她一个人在家,竟动手动脚地勾引起我来,我借故有事跑了,从此不敢再去,怕陷进去了,要知道一有了那事,队里不知有多少粮食要进她家!”
“她的确不正经,和陈瞎子哪个晓不得,把陈瞎子剐了个精光;还有,和会计的老汉胡兴安,据说,和她一个叔伯家的妹夫也有一腿。”
“我好在没陷进去,陷进去后,事情大了,说不定还会坐牢。”林木似乎有丝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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