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一定是为了她才愿意跟宁霜去的小竹林。
宁舒对陶主任解释了一下。
陶主任把严礼叫到篮球场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小竹林那种地方你也敢跟一个女生单独去?”
不怪他生气,这件事已经在学校里面传开了,年级第一谈恋爱,这是非常负面的示范。
“我没早恋,”严礼手上抱着一个篮球,不说话,看起来并不打算解释,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事您能别跟宁老师说吗。”
宁舒站在不远处,愈发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严礼果然是为了她才愿意跟宁霜出去的。气得她想去宁霜的教室把她叫出来打一顿。
陶主任弄清楚这件事是误会,苦口婆心地对严礼说道:“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中午,宁舒来到宁霜的教室,在门外看见一堆女生围着她。
宁霜坐在那群女生中间,正在谈天说笑,看起来很得意。
今天早上,她跟班里的几个女生打了赌,说自己能把校草约到小竹林里,自然没人信她的话。
校花追了三年都没追上的校园男神,宁霜何德何能,她长得又不好看,成绩也很一般,扔人堆里就看不见了。
没想到,她真把校草约到了小竹林,这事在学校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了。
一时间,宁霜成了红人,一下课就有别的班级的女生跑过来偷看她。
宁舒把宁霜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沉着脸道:“谁让你去找严礼的,还把人约到小竹林,生怕别人误会不了是吗。”
宁霜浑不在意:“不就是过去说几句话吗,我又不能吃了他。”
宁舒抬起手指了指宁霜,气得说不出话。
一想到严礼为了她,答应一个根本不认识,看起来还很令人讨厌的女生去小竹林,她就心疼,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宁霜让她给她充钱,她给她冲了,抢她的挂件她也给了。
抢严乔给她买的大衣不行,打严礼的主意那就更不行了。
宁霜抬着下巴看宁舒:“姐,你不会是想打我吧,你要是敢打我,妈妈肯定会骂你的。”
一提到徐美兰,宁舒冷静了很多。
看宁舒不说话,宁霜以为自己像往常一样胜利了,露出一丝阴险又得意的笑:“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把你赶出家门呢姐姐。”
赶出家门四个字彻底刺痛了宁舒,她往前走了一步,拽着宁霜的胳膊,把她拽到栏杆前,摁着她的头让她往下面看,声音沉冷:“宁霜。”
隔着四层楼高的距离往下看,宁霜终于知道害怕了,声音发抖:“宁舒,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宁舒又把宁霜的头往下面摁了摁:“你说得对,我就是个疯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根本就不该出生,你不该活着,你生下来就该死。”
“不瞒你说,你三个月大的时候差点就被我掐死了,就差一点,”宁舒掐着宁霜的后脖颈,“就像现在这样,掐死你。”
宁霜被吓哭了,开始求饶:“姐,姐姐,别掐我,也别推我。”
宁舒松开手,看了一眼宁霜:“不跟你开玩笑,以后再敢去骚扰严礼,我会掐死你。”
宁霜像看魔鬼一样看着眼前逆来顺受被她欺负了十几年的姐姐,嘴唇微微发抖:“你是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说完哭着跑了。
宁舒刚才在吓唬宁霜,她不可能真把她从栏杆上推下去,或者掐死她。
她冷静下来才想到,宁霜肯定会向妈妈告状,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宁舒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她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的东西是不是发生了变化。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边是徐美兰那边的家,一边是严乔的家,她站在中间,左看右看,被两股互相冲突的力量拉扯着。
中午放学,宁舒特地去教学楼下接严礼,想跟他好好聊聊,让他以后不用理宁霜,好好准备高考就可以了。
严乔站在宁舒身侧,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没事的。”
“怎么没事,礼礼马上就要高考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宁舒气得大喘气,“最关键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对此竟然束手无策,只能吓唬她一下,又不能把她打一顿。”
严乔的表现却很平静:“放心,你收拾不了,有人会替你收拾。”
宁舒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她的话音刚落,转头看见宁霜哭着往校门外跑去,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
宁舒抓住宁霜的一个同学,问道:“宁霜怎么了?”
那位同学似乎想笑,碍于宁舒是宁霜的姐姐,又不敢笑:“宁霜的头发被人剃了。”
宁舒转头看着严乔,眼巴巴地等他的回答。
严乔:“喜欢礼礼的女孩子不少,其中一个干的吧。”
宁舒的警惕心一下子上来了:“谁?!”
严乔也不知道,反正只要礼礼不早恋就行,别的女孩子要喜欢他,那也是控制不住的事。
宁舒看见严礼从楼梯上下来,忍不住对严乔说道:“今天礼礼为了我受了很大的委屈,还被陶主任骂了。”
她鼻子一酸:“我以后得更疼他才行。”
严礼走过来,宁舒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糖塞进他的书包里:“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
严礼见识过宁舒的厨艺,上次她做面条,两人都没吃,最后吃的外卖。
宁舒跟严礼走在一起,反而严乔坠在后面像个拖油瓶。
宁舒对严礼说:“以后宁霜再找你,别理她。”
严礼:“嗯。”
宁舒目光慈祥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感动道:“以为别再为了我,受委屈了,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委曲求全。”
严礼:“嗯。”
宁舒继续说道:“好在宁霜已经得到教训了,以后应该不敢来找你了,她的头发被人剃光了你知道吗?”
严礼点了下头:“知道。”
宁舒:“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她当然不是想找人算账,甚至想给那位英雄好汉送一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锦旗。
谢成成从后面跑了过来,往严礼肩膀上一抱:“还能是谁,还有谁敢,我的野蛮校花呗。”
严礼用手肘撞了下谢成成的肚子,低声警告他:“别瞎说。”
谢成成转头就对宁舒和严乔举报:“宁老师,严老师,严礼刚才低头笑了,笑得可骚了。”
宁舒:“没事,笑得再大声点也不要紧。”
宁霜的头发被人剃了,这难道不好笑吗。
谢成成:“不是,是闷骚……”
他还想说什么,被严礼勒着脖子进了一家面馆:“闭嘴。”
谢成成低声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跟宁霜出去的吧?”
严礼看了他一眼:“少问班里的女生借言情小说看,你都看成恋爱脑了。”
宁舒和严乔打算去青柠吃午饭。
宁舒低头踢开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神情有点闷闷不乐,严乔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暖着:“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宁舒低着头不说话,严乔:“不说话亲你了啊。”
宁舒转过头,轻轻撅了下嘴:“亲吧。”
严乔垂眸看着女人樱桃般莹润的嘴唇,自己好像被她反撩了,他低了下头,终于还是没亲。
他感冒发烧,不想传给她。
宁舒看这老色狼对送上门的小羊无动于衷,十分意外:“你不想亲我了吗?”
分明昨天晚上还对她发誓,又是天打雷劈又是千刀万剐,说永远不会变心,这才过去不到一天就不愿意亲她了。
严乔:“到底为什么突然不开心?”
宁舒皱了下眉,眼睫低垂:“昨天才见的家长,今天我家里人就给你和礼礼带来麻烦了。”
严乔揉了下宁舒的头发:“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个麻烦又不是你带来的。你是你,他们是他们。”
青柠门口,赵宇杰依旧蹲着,只是不再给自己选妃了,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宁舒喊了声:“赵老板。”
赵宇杰看见宁舒和严乔,竟然起身走了,好像跟他们非常不熟的样子。
宁舒转头问严乔:“他怎么了?”
严乔:“有病,别管。”
帮宁舒盛好饭,严乔出去了一趟,把躲在红莓奶茶店的赵宇杰抓了回来,往青柠门口一扔:“跑什么?”
赵宇杰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前妻带着新欢上门,我看着心碎,还不得赶紧跑。”
严乔看了他一眼:“不开玩笑,到底怎么了。”
赵宇杰点了根烟:“我刚才看见宁舒妈妈了,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从店门口走过去,好像在找地方吃饭。”
严乔看了看前面的街道,果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徐美兰和宁霜。
赵宇杰拉了下严乔:“快进去吧,让她看见咱俩在一块不好。”
严乔掀开眼皮看了赵宇杰一眼:“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除了长得丑点。”
赵宇杰的关注点果然被拉偏了,撸起袖子就要干:“说清楚,谁丑?”
他一转头,看见徐美兰和宁霜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总觉得自己不光彩,就好像他真的偷了别人的肉松面包。
更何况,他还是贪污犯的孩子。
宁舒妈妈无法容忍小偷,他不想连累严乔和宁舒,哪怕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起来都行。
严乔抓着赵宇杰的脖子,把他拧了回来:“干嘛弯着腰埋着头像个贼一样,把腰板挺直了。”
他是个贪心的人,女人和兄弟都想要,任何一个都不会放弃。
他这一生已经失去很多东西了,不想再失去。
徐美兰看了过来,赵宇杰被严乔抓着,逃不掉,用手去挡自己的脸,一米八几的人弯成了一米七,看起来狼狈不堪。
赵宇杰一边挡着自己的脸,试图从严乔手上挣开,挣脱不开,急得要动手:“松开,不然真揍你了。”
“赶紧的,她们过来了。”
徐美兰已经看见严乔了,带着宁霜走了过来:“小严。”
严乔礼貌地叫了人:“阿姨好。”
徐美兰看了看赵宇杰,微微皱起了眉,在记忆中稍一搜寻就想了起来,脸色骤然大变,指着赵宇杰的鼻子骂道:“你……你是个小偷!”
徐美兰拿出手机要报警,声音尖利,划在人的耳膜上:“偷人东西,不要脸!”
赵宇杰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被这句话带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天。他整个人开始发冷,鼻尖和手心却在不断冒汗,眼神出现一瞬间的空洞和迷茫。
严乔皱了下眉:“他不是小偷,他是我的朋友,家人。”
赵宇杰转头看着严乔,像突然被阳光照了一下,身上的寒冷骤然散去。
徐美兰抬头看着严乔,语气严厉带着怒气:“你怎么会跟这种人交朋友,这个人从小就是个小偷。”
严乔让赵宇杰先进屋,自己留了下来。
徐美兰对严乔的态度感到生气:“你怎么能这样包庇一个小偷。”
她看了一眼消失在餐厅门里的赵宇杰,对严乔说道:“我们家不会跟小偷做朋友,你要是想继续跟宁宁在一起,必须跟你那个所谓的朋友绝交。”
严乔:“说过了,他不是小偷。”
徐美兰见严乔执迷不悟,冷哼一声:“看来你也不是多喜欢宁宁,不然怎么会做不到为了她跟一个小偷绝交。”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要是执意不肯跟那个小偷绝交,你跟宁宁的事就算黄了。”
徐美兰说完,带着宁霜走了。
严乔回到二楼包厢,赵宇杰蹲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一支没点着的香烟,不吭声。
宁舒已经吃好饭了,正在教训赵宇杰:“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见了人要懂礼貌,要问好,刚才在楼下你躲我干什么。”
赵宇杰还是不吭声,低着头听老师的教训。
宁舒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保鲜盒递给赵宇杰:“这是苏潘阳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他奶奶亲手做的小鱼饼。”
看见严乔进来,赵宇杰拿起盒子走了:“我找罗明喝酒去了,正好当下酒菜。”
宁舒看赵宇杰不对劲,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以为是感情上的事,就没多问。
吃好午饭,严乔把宁舒送回永宁里。
严乔问道:“你妈妈以前对你一定很好吧。”
宁舒笑了笑:“她现在对我也很好啊,每天晚上十点都给我打电话,哦不对,现在变成你给我打电话了,为此她还抱怨过。”
“我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严乔帮宁舒把羽绒服拉链往上面拉了拉:“跟我讲讲以前吧,你小的时候,七八岁之前。”
宁舒边走边说道:“别人都说小孩对童年的记忆容易变得模糊,但我记得很清楚。”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唇边露出一对甜甜的小酒窝,那是真正幸福的表情:“我爸妈可疼我了,那时候有一种进口的巧克力,好几百一盒,只要我想吃,我妈就会给我买。我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
“我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发烧了,把我妈吓得要命,两天两夜没敢合眼,守着我,怕我高烧反复。”
“还有,每天晚上十点,我妈都会给我讲故事,抱着我睡觉。”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都七八岁了,还让妈妈抱着睡,最后被别的小朋友知道笑话了。”
严乔沉默着听着,他相信她说得都是真的,正因为是真的,才更残忍,割舍起来也更难。
他揉了下她的头发:“要是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了,你会救谁?”
宁舒看着严乔:“你先亲我一口。”
严乔没想到她会突然索吻,弯下腰,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一触即放。
她抱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怎么跟昨天不一样啊”
严乔:“有吗?”
宁舒低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像一只贪吃的小猫:“你昨天伸舌头了,今天没伸舌头。”
严乔垂眸看着眼前对着他撒娇的女人,身体涌起一股冲动。
要不是感冒发烧,他能把她吻到缺氧窒息昏过去。
把宁舒送到家里,严乔站在客厅门口,抬眸看着她。
想到徐美兰的威胁,他的语气变得很沉:“宁宁,你一定要选我。”
宁舒不知道严乔在说什么,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在问,她和她妈妈同时掉进河里她会救谁。
她笑了笑:“不是都见过家长了吗,家长都同意了,怎么还问我这个问题。”
严乔走出客厅大门,转过身,隔着一道门看着她:“你要是敢不选我。”
他顿了一下,分明是像绅士一样温柔笑着的,瞳孔深处却翻涌着义无反顾的偏执和野蛮:“我就把你抢走,关起来,上了你,让你只能属于我。”,,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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