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摇摇头:“干吃酒能有什么趣儿,总得寻几个唱曲儿的粉头助兴才有意思,大娘子不知,那些花楼里出来的可都是狐狸精,一个个打扮的妖妖娆娆的专门勾男人的魂儿,只要是上了套,便一门心思的往妖精身上钻,哪还顾得上家里的婆娘。”
皎娘见她说的咬牙切齿,便知勾起了过往的伤心事,当初雇这婆子来家的时候,听相公提过,她男人不正道,常往花楼里钻,弄的家不是家业不是业的,后来得了病,在炕上熬了十好几年才死了,熬的李妈妈年岁大了,再嫁不得,也没生养个一男半女的,成了无依无靠的孤老寡妇,靠着给人帮佣做散碎活儿糊口。
故此,提起这些便恨的不行,皎娘虽觉李妈妈身世可怜,却也不会因此联想到相公身上,再说男人若真有寻花问柳的心思,终日在内宅里的妇人是能拦住还是能怎么着,皎娘虽不知别人家夫妻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但她有自己的想法,觉着这两口子过日子恩爱不恩爱倒不要紧,只要能安安生生的就成,更何况,各家境况不一样,怎可一概而论。
只是这些道理没必要跟这婆子掰扯罢了,便道:“相公知书达理想来不会行那荒唐事。”
李妈妈却道:“大娘子真是不知道那些妖精的厉害,莫说知书达理的书生就是个泥塑木雕的,只要是男的,也能被她们勾了魂儿去。”
皎娘被她这句逗的笑了出来,这一笑却勾起了咳嗽,一顿狠咳过去,半天方缓,也没精神再听李妈妈有的没的闲话,寻个由头遣了李妈妈出去,自己靠在暖炕上打算歇养一会儿,想皎娘本就身子弱,昨儿心里存着事又熬了一宿,这会儿心事放下,合上眼这一歇便真睡了过去,一觉再醒来已起了更,坐起身把桌上的纱灯罩子取下,抬手取了头上的银簪子挑了挑灯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屋里一亮,不大会儿功夫,李妈妈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把托盘小心的放到桌上方道:“大娘子这一觉可睡得好,我进来三回都未见醒,我还想着若再不醒老婆子就得讨嫌了,旁的也还罢了,这药膳可不能误了。”
药膳?皎娘微微一怔,这才看见那托盘里是暖壶套子。
李妈妈从暖壶套子里捧出一个汤盅子来道:“这位梁府的人真都是底细人,知道天冷,这一路都用暖套子裹着送过来的,到这会儿还热着呢,大娘子快些用吧,那韩妈妈可是一再嘱咐了,要趁热吃才有效用。”
韩妈妈,梁府?皎娘皱了皱眉:“我不是已经跟相公说好,把那梁府的妈妈送回去了吗?这药膳又是从何处而来?”
李妈妈:“说起这个,人家这梁公子真真儿的是个心善的好大夫,虽说大娘子不想平白领这份人情,把韩妈妈送了回去 ,人家梁公子也没说啥,只说那药膳的方子正对大娘子的病症,只要照着方子调养,一准能好起来,不能耽搁,若是交于旁的厨娘,又怕逆了药性,便说既咱家这边既不好使唤他府上的妈妈,便每日送一趟,也不费什么事,还特意带了话儿,大娘子不用觉得担了人情,说他们家本就是开医馆药行的,熬药医病是应当的本分,那些不相识的人上门医病,也当如此,更何况还有跟大爷的交情摆在这儿呢,不过熬煮个药膳,算的什么。”
皎娘忽觉有些头疼,这话听起来倒像自己没道理一样了,可是人家那些开医馆药行的,就算医病也没见谁家上赶着往病人家里送人使唤的,本来还想着跟相公说通了此事,把人退回去,也就罢了,谁想又生出了变故,这妈妈是送回去了,药膳却照旧。
李妈妈大约怕她再拒绝忙道:“大爷刚回来的时候交代了话,这药膳的方子是大爷亲自去春芝堂抓了送去梁府的,因一时寻不到能熬煮药膳的厨娘,先让梁府的妈妈帮下忙,好歹不能耽误了大娘子的身子,也不白使唤人家的,跟诊费一并算了的,让大娘子放心用。”
皎娘微微叹了口气:“我也不是矫情,总觉着不好平白受人家的人情。”
李妈妈:“大娘子可真是的,想着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您这吃药看病大爷都是给了银钱的,哪来的什么人情。”
皎娘:“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李妈妈:“大娘子这是身子弱,想的多,有什么不踏实的,难不成人梁府那样大宅门里的公子还能对咱家有什么图谋歹心不成,您还是赶紧把这药膳吃了吧,凉了可就没用了。”说着把盅盖揭开,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一向胃口不大好的皎娘都觉有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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