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蓝釉,是如何调制的?这点点白釉又是如何施于蓝色底釉上的,这么细小均匀,几乎是做不到的呀!况且,火候你又如何掌握?我看这碗釉色干净均匀,竟无一丝开片乃至杂质。更兼其他好处我就不说了。凡此种种,这真真是人力难为的啊!”说完又看着那碗,连连摇头,不可思议。
爹爹这一番话,是发问,实质更是赞叹。木清听着也是很高兴。他认真道:“我想着,宝蓝色太过明艳,少了一丝沉稳,而黛蓝色又过于深沉,少了一丝活泼,于是便想着综合二者。这碗上的蓝色釉我也是调制了很久才得出,只是费些时间精力,实际倒并不难。至于施釉,这是从小爹爹教给我的一个祖传技艺,叫做‘吹釉’②——以前从未跟恩师以及御窑厂的同僚们提起,一则以前制瓷没有用得到吹釉的地方,二则从小爹爹便说此技艺乃是祖传,且祖上有训,此技艺木氏子孙只可习学,不可使用,更不可外传。因着洒蓝妹妹对我有救命之恩,恩师对我则有再造之恩,况且我近日也渐渐想明白,这样好的技艺,若不发扬光大,实在是可惜至极,所以便斗胆使用吹釉法,试着烧造这一款洒蓝釉瓷器。”
木清解释着,爹爹捋了捋胡须,点头表示理解,只是面上稍带有一丝疑惑与思考。待听到这款瓷器的名字时,有些吃惊,顿了顿,若有所思道:“洒蓝釉?嗯,倒还真是极适合的名字。难怪你拿这个给她做生日礼物。”木清则又继续道:“用吹釉法制作此瓷碗,是用竹管一节,一端蒙以细沙,沾上蓝釉水,于竹管另一端轻轻反复吹蓝釉于白釉瓷器面上。只是这吹釉极讲究技巧和耐心,稍有不慎,不是白釉大小不一,便是浓厚不均,或者形状走样,达不到这般细小匀称的效果。这一关键步骤完成后,再入窑经过高温烧造便可。至于炉温,经过反复试验已有了数据,但是否还能做到更好,还待与恩师再商量试验。”说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爹爹,略微腼腆地笑了。
爹爹却是连连点头,大力拍了拍木清的肩膀:“好!好呀!初次见你时的一番交谈,便让我惊异不已。那时我只道你生于民窑制瓷之家,颇有造诣和灵性,现在看来,依旧是低估了你的才华!真是老天有眼,让你进了御窑厂,终究是不肯埋没人才啊!真不知你还有多少才华和智慧是我不知道的!这洒蓝釉瓷器若是制出一些送进宫去,想必宫里一定喜欢。哎呀,真是想不到,短短几个月,咱们御窑厂就创新出‘粉彩’和‘洒蓝釉’两种新瓷,这都是你的功劳啊!”说罢却又想起了什么,微皱眉头,面上一丝忧虑,“只是,这御窑厂任何瓷器,皆是贡上的,你做出的第一个洒蓝釉便赠给蓝儿,怕是上头知道了,是大罪啊!”
却见木清淡然自若,道:“恩师说的是,我也想到过这一节。但我是出自民窑,用的是祖传的方法做出这瓷碗,送给蓝儿也不算欺君犯上。况且这洒蓝釉碗送给妹妹也只为收藏着做个纪念,并不为着使用,不会招人耳目。此外我也想过了,日后我们做出‘洒蓝釉’送进宫后,就禀报说是在民间偶然发现了一个‘洒蓝釉’碗,只是制作技艺已失传,是我们御窑厂经过多方试验,才使失传已久的技艺重见天日。我们呈上优质的洒蓝釉瓷器,想来皇家也不会想着再找我们要那所谓民间发现的洒蓝釉碗了。恩师你倒可好?为了洒蓝妹妹的生日礼物,我木清宁愿不要这‘洒蓝釉’的发明之名!”
此前粉彩的制作,木清便一再推辞,说他只是得了些微启发和头绪而已,是全御窑厂人共同发明制造的。此刻,这款洒蓝釉的发明,便真真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了,同样是可以名垂制瓷史的,但他为了给我一份生日礼物,依旧也便轻易放弃了千古留名的机会。一时之间,我感动地不知说些什么。爹爹也是慨叹不已,安慰木清,说他有情有义,不为名利,也真是难得。
待爹爹和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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