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呼呼的响,让人遍体生寒。缪畅转过身和缪书茶面对面站着,缪书茶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过了好久才微不可闻地喊了一声:“哥。”缪畅恨恨地望着他,没忍住骂了句脏话:“缪书茶你他妈脑子有病是吧?”缪书茶看到他猝然扬起了右手,立刻条件反射般闭上眼睛瑟瑟等待着,紧张地用手指绞紧了衣角,但是等了很久那个耳光也没落到他的脸颊上。缪书茶偷偷睁开眼看见缪畅的右手停在离他的脸很近的地方,收成拳头渐渐握紧,然后很慢地垂下去放回了身侧。缪书茶鼓起勇气去看缪畅的脸色,瞬间呆住了,——缪畅在哭,明明那天听到四年前真相的时候他都没哭过。缪书茶惶恐地去擦他的眼泪,就像很珍惜地拿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样。缪畅被他这样一弄才发觉自己哭了,空白的脑海里晃过一个念头:也许病的不止是缪书茶一个。
与其说缪畅从小是个很遵守规则的人,不如说缪书茶就是他的规则。明明很听杨潭的话,但是缪书茶想吃炸串就给他买了;明明攒着零花钱都不舍得买文具,但是给缪书茶集齐了全套水浒卡、买了最高级的陀螺溜溜球;明明缪书茶就是随口说了一句,但是马上想着法子给他生了火烤了红薯……他们俩像一把圆规,缪书茶就是针尖的那只脚,他是铅笔的那一头。人人都说铅笔只知道绕着针尖转圈,却没人想过哪天圆规中间的铰链断了,铅笔要怎么描自己的轨迹。他迷茫着乱画了四年,终于找回了他的支点,他们注定要站在一起靠在一起才能存在。
他没有办法抗拒规则,他输给缪书茶了。
他们打车回家,并肩坐在后座。缪畅看着还是有些心事重重,偏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缪书茶很不安地靠近他,拿膝盖撞着他的膝盖,拿肩膀擦着他的肩膀,拿手臂贴着他的手臂。缪畅的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缪书茶就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冰凉的指尖拂过缪畅精巧的指节,从第一个摸到最后一个,再从最后一个摸回第一个。缪畅的手是热的,缪书茶很贪恋地在他手背上画圈,半轻不重弄得人很痒的那种。缪畅还是不看他,但是掌心一翻把缪书茶乱动的手团在一起裹住了。缪书茶心头一动,只安稳了一会儿,就挣脱他的钳制,伸展开手指,一根根往缪畅的指缝里钻。缪畅不配合,他就用指甲挠他的手心,最后终于是钻过去了,两人的手变成了十指交握的样子。缪书茶的手心贴着缪畅的,一点一点温暖起来。他再收拢手指,指腹一个个按在缪畅的手背上。
出租车还是停在巷子口,两个人下了车。缪书茶抬了一下手臂,他就是撒个娇想让缪畅抱一下。没想到缪畅直接往他面前踏了一步弓下`身,这是要背他的意思。缪书茶呆了呆,环着他的脖子伏上去。两个大男孩这种姿势其实挺别扭,不过夜很深巷子很暗,没有人会看到。缪书茶双手圈着缪畅的脖子:“哥,我错了……”缪畅把缪书茶往上托了托,没理他。两个人的手机都没电了,开不了手电筒,缪畅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是很稳。
缪书茶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因为你说我不喜欢男人,我才想去那里的。”缪畅闻言手上一瞬间收了力气,缪书茶眼看着要从他背上滑下来,立刻可怜兮兮地吊紧他的脖子:“然后我发现我真的不喜欢他们。”缪畅终于嗯了一声,又调了一下位置把他背好了。缪书茶低头亲了一下缪畅的后颈,温温热热的鼻息全拂在缪畅颈间:“我发现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缪畅侧过头看他,两个人一下子离得很近,睫毛都像是能碰到一起。缪书茶又伸着脖子凑过去小心亲了一下缪畅的眼角,尝起来是咸的。他又说了一遍:“我只喜欢你。”缪书茶把下巴枕在缪畅的肩窝里,他们仿佛回到善北乡间的小路上,星暮低垂像是一颗颗要落到背上,大黄狗还没变老,汪汪叫着等他们回家,屋子里的蚊子很多要用蒲扇赶,被咬了要掐十字封印住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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