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的温度挟着熟悉的龙脑潜香袭来,余庆不敢再开口,他浑身的血液在体内沸腾滚动,四年未见此人一面累积的万般思绪忽地化作一口血,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忽地思及御史奏的折子,洋洋洒洒数千字都在论他踰矩狂妄,不遵份际,撑着一副忠君爱国的嘴脸,却怀着乱臣贼子的谋反野心。
余庆定定凝视着天子龙颜,他只觉那口血闷在胸口堵的他双眼赤红,像是有人刨开他的胸膛往里头塞了块烧红的炭,火烧一般的痛,他想抓住天子的手按在胸口、又想当即跪倒在这人脚下,可最终余庆只是长矛般的立在原地。
我一直以来怀着的不臣之心,才是真正的大逆。
祥祀恍若不觉余庆脸色僵硬,迎着他的目光笑道:「爱卿毕竟是开国重臣,此次又是立下大功,劳苦功高……可要保重才是。」
那笑容不急不慢,是余庆多次在朝堂上见过的,君王劝慰那些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臣子们的神态。
余庆是个武将,却不是蠢人,话已至此,万万没有听不懂的道理。
内书房一则存放大量绝密书卷,二则邻近御寝,本是机密重地,驻守巡逻的都是大内侍卫,莫说在此接见臣子,连寻常的内廷侍卫都不得接近。
他深夜进宫被近侍领进内书房时已隐隐觉得不对,此时更是去了最后的侥幸想法。
余庆此次剿蕃多般犯忌;先软禁监军,战时又抗旨不归──若说无拥兵自重之嫌,怕是三岁小儿都不信──最后更无视规矩礼制,夜入内廷;他心里明白,自己坐拥兵权,早就功高震主,此次大胜最少能保大若皇朝国土二十年平安,祥祀终于不必再忍。
将他招至内书房,对诸般罪状又不加申斥……;余庆释然,安静地出了口长气,心道:这不是要立威,是要赐死。
想清楚了,余庆反倒冷静下来,面目舒展,向来凌厉的脸上显出几分坦然,道:「臣无碍,皇上费心了。」
祥祀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你……」他盯着余庆的脸,脸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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