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在微微痉挛着的躯体几乎感觉不出任何温度。
在场的群众目睹这个堪称颠覆的景象,一片哗然,很多人的脸色都忽青忽红,极其难看。
容澜起初还强撑着挣扎了两下,大约是在介意两个男子汉这么搂搂抱抱实在不成体统,那苍白的面颊还透出了一点点羞赧的血色。不过他见任羲翎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索性放弃,任由被这么抱着支撑着身体,因为他也实在是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这下……你高兴了吧。”
他抬起沉重的头颅,几乎是拼了命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方才的刑罚中他的喉咙被惨叫撕裂得完全沙哑,无神的双眼中瞳孔已经涣散,身上就连一处完好的地方都没有。任羲翎听他这么说,心尖狠狠一抽,将双臂收得更紧了。
“说什么高兴,”任羲翎难受得连声音都要发不出来,差不多就是用气声呢喃出了这样一句话,“你都这样了,我为何要高兴?”
“我要被赶出去了……从今以后就没人会想着死活都要超越你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容澜轻声玩笑着,声音里是极致的宁静,“可以安安心心做你的少掌门了,难道不值得高兴?”
任羲翎终于无法忍耐了,他已经压抑了不知多久,或许已经有几年的情感,在一瞬间尽数决堤。
如果真的能就这样疯掉,大概会轻松许多了。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少掌门!没有你一直想着要超越我我可能根本达不到今天这个修为!可恶……容澜你真是个白痴!”
他以迄今为止最大的音量呐喊出了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脸色皆是愈发诡异了几分。容澜是听得最清晰的那个,刹那间他的身体就如同被冻僵了那样,那被碎发混乱遮掩着的脸庞上,是前所未有的动摇。良久,他微微垂下了眉梢,眉眼间隐约有些温柔的神色。
“能忍你这榆木脑袋这么多年,大约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痴吧。”
任羲翎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周围的空气弥漫的都是容澜身上的血腥味,令人有些眩晕,也有些彻骨的寒。
榆木脑袋是容澜对他的专属称呼,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别人这样称呼他,而他也不想听到别人这样称呼他。
容澜轻微扭动了几下身体,似乎是被抱得太紧了,有些不适。
“任羲翎你松松手,不觉得害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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