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存汝到家时,孟嘉山书房的灯还亮着。她敲了门进去,父女俩对坐默然,只墙上的老挂钟规律地挪动着分针和秒针。
孟存汝深吸一口气:“小菜……”
“过几年也该上幼儿园了。”孟嘉山接过话头,“你要是不这样耽搁,我都能抱上这样大的孙子了。”他说完,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伸手揉了揉酸胀的后颈。
孟存汝想起自己刚回国时,他躺在病床上,侧过脸来微笑着说:“是存汝来了?”
她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在他后颈上慢慢地揉捏起来。
孟嘉山露出点笑意,闭上眼睛叹息似的念了句:“存汝啊——”桌案上堆了一大叠资料,茶杯也没有放在摆了杯垫的地方,白烟袅袅,浮着点绿茶香。
架子上摆的那几对狮子头好久不见他把玩了,院子里的那缸锦鲤也全靠周秀敏在照料……孟存汝揽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爸爸,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孟嘉山拍了拍她手背:“人活着就是要自私的,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哪里还顾得上你呢?”
孟存汝闷笑了一声,孟嘉山松松地握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向那只深棕色的老挂钟,黄铜制的钟摆依旧锃亮,包裹着它的实木却已经沾染了岁月的颜色。
“爸爸也穷过,苦日子不是你觉得愿意过,就真的过得下去。嘉水以前就不愿意穿我的旧衣服,背着你爷爷还nn找我,一口一个哥,要拿攒的压岁钱跟我换新衣服穿……”他慢吞吞说着,仿佛孟嘉水仍旧还只是个为了一件新衣服耍耍心眼的大男孩。
孟存汝极少听他提到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关于父亲和叔叔的往事,大部分都靠着母亲的描摹。
在纪宜珊的眼里,年轻的孟嘉山是像基督山伯爵一样的男人,虽然出身一般,却敢想敢做、敢爱敢恨。而小叔孟嘉水就平庸的多,与大多数有哥哥的小男生一样,小缺点一堆,笑起来倒是和孟嘉山一样的讨人喜欢。
虽然家境一般,孟家这对兄弟的感情却很好,哥哥关心弟弟到了严苛的地步,动辄打骂,做弟弟的也从来不记仇。
孟嘉山的回忆却大相径庭,他当然记得受过的苦,更多的却是忧虑。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向上爬,每爬一步都忧心脚下的基石是否稳妥——他忍不住仰头向上观望,却又不得不留心已经走过的曾经。
恐怕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从哪一民的视野里,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哈哈是1023、爱未央、纸盒里的千纸鹤妹子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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