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几天高锦杰的汽车送去检修了,骆四爷体恤地给车行打了电话,帮他叫了汽车。高锦杰道过谢,拿起西装穿上。对方摆摆手,连打了两个哈欠:“什么时候再见?”
“再说吧,等我电话。”高锦杰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表,套上手腕:“晚安。”
骆四爷无所谓地一笑,重新躺了回去,在高锦杰打开房门的同时关闭了台灯。高锦杰释然地挑一挑眉,大家都是软红十丈里滚过来的人,也就都清楚没有下一次了。
走出公寓楼,高锦杰来到街上,车行的车还没有到。他看看手表,一摸口袋,才想起香烟和打火机扔在刚才的那个公寓里了,四下看看,周围并没有纸烟店,只好放弃了抽烟的念头,百无聊赖地踢了一脚旁边的石子。
这里是霞飞路和善钟路的路口,接近子夜,连交通灯都关闭了,更显出难得的清净。马路对面巨大的人丹招贴画,经过一个夏天的风吹雨打,上面的美人脸已经变得模糊暗淡。高锦杰深深呼吸了一口初秋夜间干爽的空气,闭上眼睛,略显疲倦地靠在维多利亚式的路灯杆上,心底升起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似眼前这街道般,表面光鲜,内心却空荡荡的。
约莫过了三分钟,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到近,高锦杰睁开眼睛,便又恢复到了精力十足的模样,钻进汽车,继续今晚的夜生活。
这次高锦杰是被楼下巨大响声吵醒的,他从被子里伸出脑袋,眯起眼睛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马蹄表,刚过下午五点。因为夜里一点要宵禁,他昨晚在静安寺路的英国乡村俱乐部玩了个通宵,天亮才回来,睡到现在依然感觉不解乏。
门外传来怯怯的敲门声,是家里的女佣阿芬,她刚到高家做工还不到一个月,对他们父子间如此低压的状态远远没有适应:“二少爷,老爷叫你马上下楼吃饭。”
“知道了,告诉他我就来。”高锦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能发出如此大的动静,可见老爷子的气性有多大,他也不怕闪了腰。
可不论高家老爷子怎么发火,到高锦杰这里也起不到丝毫作用,等他洗漱完毕来到楼下餐厅,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他父亲高庭槐沉着脸坐在餐桌旁,尽管早就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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