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的前一刹那,听到那女孩大声道:“你可以跟杨剪打听打听我!”
杨剪?跟那厮有什么关系?都姓杨难道是亲戚?长得还真有点眼熟。
想到这儿,他抬眼看,却发现杨遇秋已消失在站台上的人群里。随后列车又满满当当地启动了,而赵维宗先前的座位已被别人占去。于是他想着下一站就下去,往回坐找车去,然后把衬衫搭在胳膊上,靠着车门,继续翻起他的《超准星座指南》起来。
第18章
那天过后,赵维宗路过三班,也顺便进去找过杨剪,想问一问这杨遇秋究竟何方神圣。可他的座位空空如也,积了厚厚一沓卷子,看来是很久没上学了。这对于杨剪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寻常的事儿,于是赵维宗也就没再惦记,很快也就把杨遇秋之流抛在了脑后。
那本星座书倒是仔细留着,不时研究,但也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北京的十月总是非常尴尬,夏天仿佛过去,而秋天却也似未来。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只听见蝉声衰落,绿叶却还是绿的。人在这段日子总会陷入一种时间凝固的错觉,以至于等到十九号真正到来,赵维宗晚上回家,撕下当天日历,才猛然意识到,孟春水该回来了。
他蹲在门槛上,听了几耳朵遛狗大妈收音机里的四郎探母,百无聊赖地想:“现在他应该已经考完了吧?说不定都上火车了。”
又想:“现在算是闹僵了吗?也不至于。那我见到他该说啥?”
要搁平时,这根本不算个问题,赵维宗见了孟春水只觉得没完的话想说。但他现在愣是想不出该如何面对那个人。很快这种迷茫就转为灰心丧气,而这灰心丧气中又迅速滋生出一种名为愤怒的神奇东西,让他无所适从。
为什么愤怒,可能是为不争气的自己,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总之赵维宗那夜颇为不爽,可睡了一觉,又过了一天,孟春水还是没见踪影。再过一天,还是这样,不见他上学,更不见他回家。
当天傍晚,赵维宗接到老妈懿旨,如往常一样,拿着一小盆杂粮去隔壁喂那群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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