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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有妈妈吗？”慕梓安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回头继续走。

冷清清的街道没有那么太多的灯红酒绿，她看到一个糖人摊，摊上一个画着十二生肖的圆盘，一个小孩子交了钱，转动圆盘。

指针转啊转指向了龙，孩子拍着手，摊主将熬化的糖液倒在板子上，勾画出龙的样子，然后铲下来递给小孩。

小孩举着龙，蹦蹦跳跳的从路边跑过，一路上，各式各样的摊子，各式各样的人。

他们好幸福啊。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慕梓安的右手被人轻轻拉了拉，她回过头，看见施青站在她身后，将用报纸包着的油饼举向她，那油饼已经冷了，渗得报纸油腻腻的。

“你自己吃吧，我不饿。”小女孩很饿，可她不能吃他的东西，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小男孩今天全部的食物。

施青看了看她，自己从报纸里撕了一小块油饼下来，剩下的连同报纸一起塞给她。

“……讨好我，也没什么好处。”

慕梓安冷冷说道，可他却回之以微笑。

真是个傻的。

慕梓安嘴里嘟囔一声，低头咬了一口油饼，一开始小口小口，渐渐大口大口，最后狼吞虎咽，吃完以后，还把报纸展开，试图从里面找到掉下来的饼屑。

然后，她动作一顿。

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慕梓安喃喃一声，“这怎么可能？妈妈怎么会丢下我？”

这是一张上周的报纸，上面登载了一篇这样的新闻：上海响应打工热潮，那张照片不知道怎么拍的，角落正好看到一个女人的侧面，背影是上海车站。

那一瞬间，慕梓安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她忽然举着报纸跑了起来，施青愣了愣，背着书包，追在她身后。

慕梓安一路跑到火车站，这个时候小孩是不需要买票的，也不需要身份证和排队，她完全可以一路插队过去。

“我要上车。我要去上海。”小女孩眨着湿润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