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易杨避重就轻道,“他想要中式的婚礼,但我有些无从下手。”
“婚礼的风格关键不在于酒店。”松一口气的樊逸舟抱起被喂得圆滚滚的警长,绕到易杨身边坐下,用手机登录了聊天工具,将一个账号翻给他看,“我做婚庆的朋友,西式中式都擅长,你可以加他。”
易杨却只道了声谢,记下了那个账号,并没有立刻添加。樊逸舟理解易杨的顾虑,可仍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最近睡得还好?”樊逸舟转移话题道。
易杨应了声,伸手抚摸着警长那身黑亮的皮毛。脑中浮现的却是那日在食堂里不快的对话。他本不必那么咄咄逼人,毕竟那样的一反常态很可能会露出破绽,让多疑的谢锦天有所察觉,然而他一贯的定力,早在听到谢锦天在催眠状态下的那一番剖白时土崩瓦解。他没那么伟大,在被狠狠捅了一刀后还为对方辩解,将一切的根源归结为自己的“罪有应得”。他是恨的,那恨像一颗种子,攀爬着东躲西藏的深情疯长成否定一切、毁灭一切的冲动,稍一松懈,便潜伏在言语中暗箭伤人。
心不在焉地又应付了几句,就听樊逸舟道:“你的催眠是和谁学的?”
易杨一愣,他并不想让樊逸舟知道余潜的存在,这或许便是被伤害后条件反射地防备。
樊逸舟见易杨不答,唯有剖白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再相信我,但这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毕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这番含沙射影的话,令向来敬重余潜的易杨禁不住反唇相讥道:“以己度人?”
于是又不欢而散。
樊逸舟走时不免有些懊恼,是他急于求成了,总想要将功补过,却因着那日益增长的焦躁与不安而原形毕露。但转念一想,如今还有谁能与他争?谢锦天已不足为患,最大的敌人无非是易杨对谢锦天的感情本身,而那早已是苟延残喘的手下败将。
易杨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感到无奈与苦闷,他与樊逸舟的关系兜兜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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