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尖端上的那一小块蒙着一小片白茫茫的雪。她看的呆了,想伸手去接,到手心时只剩下一方润湿。
怀卓没回老宅,宅院里的人都睡了。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尽管她能轻而易举的打开大门,那是父亲传下来的经验。好几次她无缘无故醒来时总能听到那样的声音,像有人在缓慢移动门闩。后来父亲举起他的钥匙笑着说:钥匙可以从门隙里伸进来,再慢慢挪开就好了。
而如今,她如法炮制,打开了沈华所住的宅院大门。她按记忆的指引,上到二楼,来到了沈华的房间前。尽管心中无比紧张彷徨,手也颤抖的厉害,她还是抬手就要去敲那扇门。门根本没关,她还没推,命运的风先一步吹开了那扇门。
房间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沈华靠在铺了厚厚细绒被褥的床上看书,她旁边是露了个头的华萤,女孩的短发变长了些。看书的人从书中移开双眼,目光平静的看一眼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怀卓,后者原本想好了一大堆正当理由,现在倒不知该如何了。
“阿怀,进来吧。”沈华毫无波澜的声音道,她和上次一样,并不吃惊。“记得把门关上。”
怀卓依言,她望了一眼房间,最后坐在了沈华脚边。床边不远处电汀子正持续散发热量。怀卓穿着大衣,没一会便觉得热了。反观沈华,她一身长袖衬衫,炽黄灯光映着越发恬静了。怀卓看着她柔和的脸,喉间泛苦。这样的沈华只能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母亲,那怡然自得的温情明显属于母爱。
“天太晚,他们都睡了。”怀卓低头踌躇一番,还是说道。“阿华,我没地方去。”她故意这样说,相信她那可怜样会引起沈华的同情。
“嗯,知道。”沈华合上书,搁在床头柜上。“不过,可能要麻烦你把阿萤搬去她爸爸的房间了。”
怀卓顿时觉得全身血液倒流,“他回来了是吗?”她早该想到的,再怎么说华荣进都是沈华的丈夫,华萤的父亲。他回来,无论什么时候都再正常不过。怀卓被心里的想法弄得瑟瑟发抖,沈华还以为她怎么了,伸手握住了她的,关切之意却不明显。
“没有。荣进说今年赶不回来了,没买到票。”沈华说,“我只是觉得这床有些小。”
怀卓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欣喜起来。她才不管华荣进买没买到票,她毫无罪恶感的想,最好他一辈子都不回来。怀卓把女孩小心翼翼的抱到隔壁房间,她没敢多停留,那房间才是真正的婚房,就连被褥也是喜庆的大红色,房间的摆设停留在了十年前。她咬住唇,才抑制住那些快要爆发嫉妒心,想要宣泄的泪水。她回来时,房间只留下一盏床头小灯,沈华已经躺下,被子隆起一小块来。
“你要睡了吗?”怀卓边换衣服边问,她的行李还在车上,好在天冷她也懒得讲究那么多。她脱掉外套和毛衣,里面只穿一件短袖。沈华的声音柔柔的传来,“早点睡。阿怀。”她说。
怀卓无声的笑起来,目光温柔而眷恋,像含了蜜。她脱掉鞋子,钻进温暖的被窝里,沈华身上散发的皂角仁的味道让她心醉神迷,她发丝间的清香让她无比放松。白日长时间的行驶过程产生的疲惫很快涌上心头,绵延四肢。怀卓在沈华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刚睡着,沈华便幽幽的睁开了双眼,她的手抚上她微凉的发丝,良久才长叹一声。
“我一直在等你呢,阿怀。”
她一直在等她回来,不是从几个月前,而是从十年前。在等待时她时而愤怒,时而想念,时而迷助,唯有一点,她越发孤独,阴郁入骨,再也无人能窥探她的内心。
第二天早晨怀卓刚醒来就看见沈华坐在床头打电话,她奇怪于她何时有了手机,定晴一看原来是自个的。她恍惚想起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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