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到了左边,在我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她时,忽地用空着的右手牵起了我的左手。
不同于惯常握剑的右手,左手的手指修长而又柔软,冰肌无骨,温凉如玉,触感好得教人不愿意放开,假意挣了挣,没有挣开,我也就半推半就地放任了,不与她计较方才的龃龉——只是心底还是有几分在意,定要找时间与她细问:这一疏一近是个什么缘故?
为什么舍了左手,却又拽着右手不愿放呢?
这一想,却是直到进了后院的厢房里都没回过味来,幸而还留了一半心思在王夫身上,趁着他回过身以前抽回了手——心底又不禁啐了一口端着脸一本正经充当护卫的邝希暝:装得好像之前那个攥着我的手不肯放的是别人似的!
……无赖。
有了休憩的地方,打发走了王夫派来的仆从们,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邝希暝则称有事出去了——直到我用过了晚膳和饭后茶点,忍不住起身去寻她以前,才姗姗归来;与她一道回来的,还有自两天前就先我们一步出发到泽昌的两名护卫。
问她去了哪里,却也不说,等用了饭,漱了口,屋里四个角都点上了灯以后,她才神神秘秘地自怀里取出一只紫檀木的小匣子,推到我眼前。
“……予我的?”在我吃惊地打量她时掩饰般地低下头装作喝茶的样子,只是耳根处不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米分,煞是好看,又教人新奇不已。
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丝绒绸布,中间静静躺着一枚银白色的指环——从色泽和触手的硬度上来看,倒不像是纯银的质地。我拿起来细细一看,见这指环表面只镂了些精致的缠枝花纹,简约又素雅,不知怎的,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竟下意识地探指去摸那指环内侧,果然摸到一小片刻痕,借着亮光转过来一看,却是一个有几处尖角的奇怪图形。
“这是什么?”我问她。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掀唇笑道:“这是一团火。”
“一团火?什么意思?”既然是于我的东西,那在里面刻一团火是有什么深意呢?保佑我不惧烈火吗?有些牵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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