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在他的神色话语中,流淌穿行。言谈间,于老师不得不感慨时间的魔力。
一个小女生过来叫于老师去给同伴化妆,她起身慈爱地拍拍楚见的肩膀,“我看你就这样上台吧,不用化妆了,别污了这张脸。”
楚见淡淡笑开,惹得旁边小姑娘暗暗红了脸。
短信铃音响起,是沈长乐发过来的,“在我的极力争取下,抢到了一个名额,我们班分在主席台后面第三排,比较靠前,到时候你准能看见我。”本来恹恹无趣的楚见突然心中一动,貌似乐乐同学还从没见过自己弹钢琴,想着那双分明的眼睛,楚见不自觉地整了整衬衫的衣领。
他身上的衣服可不是学校给配的演出服,是安克芬听说儿子要上台表演特地给选的一套西装,白衬衫、深色西装,配上楚见高挑匀称的身材,只是站在那里已经挤爆眼球了。他活动活动手指,又在脑子里把乐谱过了一遍,最后对着化妆镜看了眼自己,镜中人朝他挑眉轻笑,三分骄傲七分淡然,他对自己说:“楚见,别让你的观众失望!”
有时候人生就像一场演出,我们站在镁光灯下努力表演,并非希望得到所有人的掌声,而只是为了某个人的注视,你看着我,我就愿意把最好的自己拿出来给你。
前场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领导们到了。主持人在台上开始白货,然后是校领导白货,最后终于宣布演出开始。
楚见的节目排在第五个,他把帘幕挑一条隙缝,眼睛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自家班级,主席台后第三排,越过那些肥头大耳的领导,他一眼就看见了身材高大的肖千木和孟洋在咬耳朵,对着台上依依呀呀的一群人指手画脚,表情看不清,估计是在讨论台上小姑娘过短的裙子。他依次看过去,再看回来,居然没找到沈长乐。挨个地数,一二三四……七八九,一班来了就九个,再往右边就是二班的人了。肖千木算是一班的左排头,他跟她妹肖美人中间有个空下来的座位,估计就是沈长乐的,这家伙跑哪去了?
楚见给他连发了两条短信,问他在哪,结果人家根本不回。
楚见的眼睛不时地隔着幕布看向那个空位置,直到报幕员告诉他准备上场,他都没见沈长乐的影子。
他恍惚地走上台,台上的灯光调得很暗,一束白光直直打在舞台中间的钢琴上,太过突兀的明暗对比,让楚见在走进光芒中心时,眼睛不由的眯起。他在钢琴边停下,面对观众绅士地鞠躬,抬头时眼睛再次看见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就像排列得整整齐齐玉米表面一个被虫蛀的洞,就像一个大大欢笑的嘴巴里缺少的一颗牙,就像粘在自己心里那片太过不和谐的遗憾,他对着那个方向无奈地扯了下嘴角,结果从他上台就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肖美人被这别有意味的一笑搞得非常紧张,她迅速绷直了身体,绞紧了手指,清淡淡地点了下头,肖千木也看见了,先是大牙一龇,然后把手放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最后用茫然无辜的眼神迎接主席台上飞过来的杀人目光。
翻开乐谱,右手稳定地抬起,缓缓落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音符从空气中钻出来,迅速填满整个报告厅巨大的空间,是一首名为《Tears》的钢琴曲。他坐在雪白的光线中,强光将空气里细小的微尘丝毫毕现,在楚见的头顶随着音律的震荡盘旋飞舞,舒缓的旋律自他冰凉的指尖流淌而出,奔涌向躲在黑暗中看似无尽的虚空,于是台下瞬间安静,观众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怕扰乱了这些安静的音符,是的,这些音符很安静,他们轻而易举就穿透了人的身体,从心灵里走过,从魂魄里走过,召唤着那些尘封的秘密、伤痛、遗憾、美好,破壁而出,在某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柔软角落,寂寞成长,如泣如诉。
也许楚见弹钢琴的手法并不特别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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