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手从冬情的手中拿过那个胡饼:“你想饿死我么!”
冬情白着脸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离去了。
贺赖孤坐在康平的身侧,主仆几个围着火堆一边烤火,火上架着一个粗糙的罐子,里头咕嘟咕嘟滚着水。康平把掰碎了的饼投了进去,罐子里头冒出了一些粮食的香气。
冬情气鼓鼓地说:“她倒是还有脸嫌弃啊?”
秋韵帮着搅动罐子里的糊状物,她们两个虽然是奴婢,却也是大族的奴婢,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罪,走过这样远的路,难道她们就不比那两个丧家之犬辛苦?更何况,她们三娘子也是士族出身,娇滴滴的女郎君,她可曾喊过辛苦?就连秋韵都忍不住说道:“实在是不知好歹。”
康平没有说话,朝着那两个年轻夫妻那儿望了一眼。
郑珍容倒是放下架子放下得快,就这么一会儿,倒是舔着嘴唇把那胡饼吃了小半个下去。路途劳顿,她就算想要保持住一个太子妃的妆容发饰也是不可能的了。之前她还想每天早上梳头,但是康平一共就带出了两个侍女,根本不可能借给她用,在挣扎了几天之后,她就也只能自己随便把头发扎起来。
而康平自己本来早已经习惯了简单的发式,每天也能处理的很好。冬情和秋韵两个侍女,带出来才不是用来服侍梳头的。
如今郑珍容像是个疯婆子似的蹲在她和太子旭的马车旁边,搓着手一口饼一口水的吃着喝着,一边还不住地往他们这边瞟。吃完了,手里还有半块,她站起来,递给了靠在车辕上的慕容旭。
他们赶路的时候一直刻意避开大城镇,但慕容旭还是在路上听闻了龙都中高淑妃登位并污蔑他与冯后的消息,气得一直消沉,后又想要去找冯居安。可是冯居安的行踪早已消失,就连康平都不知道那个抛弃妻子,在龙都剧变一夜中消失的前大司空已经逃往了何处。
他知道冯家在代北的老窝都被高家一窝端了的消息之后,更是开始一言不发起来,这段时间肉眼可见地消瘦了,看谁的眼神都是愣愣的。
在性格上,他还真挺像慕容焕的。一遇到什么事情,怂的跟个鹌鹑一样。慕容康平只恨慕容家的血脉到了这一代,养出的都是些什么扶不上墙的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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