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更换,唯恐有朝一日被他再派人杀人灭口。宫中朝中太多血腥旧事,难怪人家谨慎至此。好在这个村子倒是不大,便一家一家的找也花费不了许多功夫。村中道路狭窄,泥泞满地,他只得弃了马车背著秦非情艰难的步行。
他满面尘土的一家家敲门,此地民风倒是甚为纯朴,看他这番落魄辛苦之态,又听他说是千里迢迢前来求医,不免为他感动,竟有个中年农妇自告奋勇带他去找村中唯一的一家小医馆。
到了那户人家,他自门口便看见颇有几人排队求诊,那端坐桌後的医者年纪甚轻,面貌却有几分眼熟之感。他心下一喜,自己果然所料不差,这人必是那老御医的子侄之辈,接了老人的衣钵在村里行医。
那年轻人见一个陌生人也来排队等候,面上微露惊异之色,手里的活却一点不乱,有条不紊的给前面那几名病人探脉开药。轮到宫弦时,他也并不多问,只淡淡的问道:「是你要看诊,还是你背後这人?」
宫弦大觉吃惊,反问他道:「你不问我是何人?从何处来麽?」
那年轻医者仍是淡然说道:「医者眼中只有一种人,病人。你气色虽略显憔悴,倒不像有什麽大碍,你身後这人却要快些看病了。」
宫弦连忙将秦非情从背後解下,轻轻放置在桌边的长椅上,待那年轻医者诊脉之时,他踌躇著开口道:「那位传你医术之人可还健在?」
那年轻医者只管埋头探诊,渐渐面色凝重,头也不抬的回道:「原来是父亲的故人......他年初已殁,就葬在村里的祖坟中。」
宫弦登时呼吸一滞,低低说道:「故人来访,却只能去他坟前凭吊了......我昔年曾受他大恩,後来又有负於他,他医术超群,在御前颇受恩宠,临老却终於乡野之地......是我对不住他。」
「父亲临终教诲,行医者但求救死扶伤,对病人一视同仁,乡野也好,御前也好,本无什麽分别。他只是颇为後悔当年所做一事,许多年来都无法安枕,直到临终还放不下,道是去了黄泉地府再去向那冤魂请罪......听你口音,是从京城而来吧?父亲千真万确已经去了,你当可从此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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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略带嘲讽的口气使得宫弦心中一沈,眼神直视他後背问道,「你既知道我来自京城?竟然不怕?」
「祸福天定,该如何便是如何,我年纪尚轻,无妻无子,又有甚麽好怕?」
宫弦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心底不知是何滋味,就为昔年那一件事,老御医隐姓埋名,终老乡野,其子也不敢娶妻生子,唯恐连累家人,这不过是自己所做之事万中之一。他微微垂下头去,寻思片刻又轻声问道:「你难道不曾怨恨?」
那年轻人仍不抬头,背对著他低低回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父亲昔年所为虽受人威逼唆摆,毕竟也是他自己应承,我身为人子,又有什麽好怨?便当是替他偿了那条人命债吧。」
若换了从前,宫弦早已震怒,此刻却只微微笑道:「你好大胆,竟敢说『威逼唆摆』......若那被杀之人本就是罪有应得,你又何必念念不忘?前事已成尘埃,再没第二个人会提起,你只管安心便是。」
「......人命便是人命,哪有这麽容易安心。」
年轻人清淡的语调却引起宫弦心头巨震,想起秦非情那日所说的话来:「阿弦,你可知我也会做恶梦?那些死在我剑下的亡魂夜夜都来找我叙旧。」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话,对自己从前所为颇有几分感触。
那医者听他半天不曾开口,倒也不再嘲讽反驳,「算了,你若不急著追讨旧债,我便先为这人诊治。他身上中的毒甚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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