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只借来暖一晚上一定答应。
太傅说,人心冷暖,世事难料。
五皇子拿了药膏回来,还带了个来看笑话的太子大皇兄:“分不清侍读跟侍童的不只你一个。讨人家的侍读暖床的你是头一回。老十二等你大了,别真成个断袖。”
过了五六年的工夫,柴容想起当时自己的形容忍不住要笑一番,然后再到思安宫找个乐子:“皇兄皇兄,把其宣借给弟弟暖床。”
柴颐比柴容长一岁,要读的书多出两叠。柴容去的时候,往往九皇子正在书房里子曰孟言,裴其宣书堆里抬头行礼,柴容用扇子敲着手心调笑:“啧啧,可惜了这般的人物。”斜眼看九皇子的脸,板的严谨,声色不动。
正月二十二,皇后生辰。裴其宣的爹,礼部侍郎裴顾在皇后千秋贺宴上唱了一支回波辞:回波东来西去,东西桐树成荫,凤凰一枝长碧,双栖不待两仪。
皇后两朝事君天下皆知,没人敢犯圣上的逆鳞说半个不字,裴侍郎回波辞落音,乌纱帽也落了地。一家老小统统被押进了天牢,只剩下一个九皇子身边的裴其宣。
九皇子旧病发作,正在寝宫调养。裴其宣在积了半尺雪的台阶上跪了一个时辰,才进了内殿。九皇子裹着狐裘在床头靠着,墨点的双眼看他透湿膝盖:“来替你爹求情?”裴其宣瑟缩跪着低头:“只求能保我爹一条性命,全家老小平安。别的不敢多贪。求九殿下念些情分。其宣日后再不能待在宫里,这最后一见,望九殿下保重身子。”
求九皇子是没有指望的指望。九皇子也不过十五岁,圣上面前哪能说上象样的话?但除了九皇子,又能找哪个?
漆黑的双眼看了他半晌,点了点头:“好罢,我同父皇说说,你且在这里等着。”翻身下了床,披了外袍,五六个宫人没拦住,径直往干清宫去了。
这一等,就到了掌灯十分。裴其宣全身早没了知觉,木然跪着,只听熟悉的脚步进了殿门,渐渐近了。沾着雪的袍角在他面前站定,头上少年的声音道:“父皇答应,饶了你家上下老小的性命。”裴其宣刚要抬头,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扯了起来:“让你等又没让你一直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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