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之看着裴烨瞬间黯淡了几分的眸色，心头泛起了几丝自责，望着他缓缓道，“明天我母亲忌日……”
裴烨又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沈顾之弯着眼睛笑了笑，“带你去见我母亲。”
裴烨站在原地傻笑半天，突然一把从沈顾之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握在一起焦躁的来回踱步！
“你说，我这第一次去该带点什么呢？！美酒还是水果？或者菊花？哦哦还有烧纸！！”
沈顾之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眼神暗了暗，握拳咬牙道，“带上你自己就行了！”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沈顾之弃了轮椅一步一步，缓慢而又稳重的走进马车，裴烨跟在他身后，一边扶着他，一边还在不满的指责沈顾之让他空手去见丈母娘的无礼行径！
马车行驶上熟悉的道路，沈顾之的心情，却再也不似以前那般沉重了，因为从这次起，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站在后山小小墓碑前，裴烨跟沈顾之比肩而立，沈顾之没有说话，裴烨也跟着拘谨了几分。
墓碑上的字迹还是那样熟悉，但沈顾之眼中，却再也没有了那些沉重的阴翳。
上辈子再加上这前半辈子，他都是为了躺在这里的人活着，而推到沈家替他母亲报仇雪恨后，余下的这后半辈子，他想要为这个，无论前世今生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而活。
半生半世，亦然足矣。
清风从他们身旁划过，带起一阵的青草香。
沈顾之转身牵住裴烨的手，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裴烨轻轻的挣了挣，扭头看看墓碑，再回头看看，拉着他离开的沈顾之，压低声音道，“这就完了？我不是还要说点什么吗？比方说誓言一生一世什么的？”
沈顾之忍不住捏了捏他指尖，笑道，“哪看得这些乱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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