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路阜言脊背一凉,忙起身跪倒在地,“陛下圣德贤明,父亲犯如此重错,仍保得性命,草民一家全都感念陛下不杀之恩。”
“你觉得你父亲犯了错?”
路阜言心头猛地一跳,看向靳承乾的目光充满不可置信。
“无事,你但说无妨。”靳承乾摆了摆手,“朕恕你无罪。”
“陛下,家父冤枉啊。”路阜言紧攥住衣摆,狠狠磕了个头,再抬起时眼圈已是微红。
“家父自持文人清高,时时谨念忠孝节义四字,怎会有谋逆之心。诗词本就是意在心中,千人品读便有千种解读。马宰相与家父速来不和,以此事做文章,欲要致家父于死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陛下明察!”
自那事发生至今,已经快三年了,这三年,也是路家最灰暗的三年。
父亲受了杖刑,腿脚落下残疾,还被罢了官,留下一身的骂名。若不是母亲生性乐观豁达,总是开导着,怕是早已郁郁而终了。
府邸被收回,一家人遣散了奴仆,住在慕言给找来的小院子里,过起了清贫的生活。日子虽是苦些,却也能自得其乐,只是苦了宫里的姐姐,娇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却要在那牢笼里卑躬屈膝,做着给别人端茶倒水的活。
路阜言的话语里满是悲愤,却是掷地有声。靳承乾静静凝视着这个少年半晌,终是缓缓叹了口气,“是朕对不起你们路家。”
“陛下…”路阜言睁大了眼睛,泪水溢出眼眶。本以为永远无法得雪的冤案,本以为永远无法对人诉说的委屈,现下却得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的道歉。虽只是简单的对不起三字,路阜言也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嘴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起来吧。”靳承乾将路阜言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看得出来,你以后,必成大器,可愿意入朝为官,助朕一臂之力?”
路升学富五车,慕承羡更是满腹经纶,有这两位大儒的悉心教导,再加上本身就是难得的聪明机敏,路阜言三岁习字,五岁作诗,八岁就可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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