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房顶上漏下的雨滴在身上,像粹火的铁片遇到冰水,冷热交煎。朦胧中,她听见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本能地想要往里缩,一只手却抓住了她,温热的陶碗贴近面颊。
寄虹口渴至极,抓住碗就往嘴里倒,入口才发觉是汤药。她管不了许多,贪婪地大口大口灌下去。
那人塞给她个东西,拿上碗离开了。虽然没出声,但她从脚步声分辨得出,他不是捕头。
手里的东西热乎乎的,竟然是个窝头。寄虹已经记不起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立刻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粗糙的窝头碾过烧得发干的喉咙,像沙砾磨擦岩石。
但这简陋的汤药和窝头却给她带来莫大的希望。有人在帮她!
她想找件盛水的东西,摸索出一块手帕,沾湿雨水,润了润嘴唇,然后叠起来贴在额头,清凉的感觉令她神智清明些许。
她记起这块手帕是玲珑送的,上面画的是霍记,爹和她。
是了,爹和姐姐一定在想办法救她。她不能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她要活下去,活着出去和他们团聚。
寄虹在牢中挣扎求生的同时,寄云在外奔波求救。
当掉首饰依然不够五百两,幸好玲珑补足差额。然而两个人几乎全部的家当,仍旧不能敲开耗子精的门。寄云急得掉泪,“究竟多少钱才够啊!”
玲珑隐隐感觉到似乎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云姐,这案子好像不简单,官府是个什么说法?”吕太爷听她想管霍家的事,立刻警告她不许插手,说整个青坪,乃至州府都没人兜得住此案。这话叫人心惊肉跳,她没敢告诉寄云。
寄云茫然思索半晌,“官府说罪名是什么……什么‘凶兆咒国’,我听不懂。”
云遮雾罩的四个字,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实在分析不出含义。
以前与霍家交好的同行老友,此时都将寄云拒之门外。身为霍家女婿的赵财更加恶劣,冲她吼了一句:“记住你已经不姓霍了,别给老子惹事!”抢了银子摔门而去。
他在距离青坪百十里地的茂城有份差事,是出海码头上的小税吏,这一去十天半月回不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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