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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涩地张了张口，双手抓住老妈的衣服，沙哑地吐出了难言的话语，“我杀人了！”

一句话的溢出像是打开了我心底的枷锁，沉重的情感犹如被打开铁闸的大坝，瞬间汹涌而出，我近乎失控地紧抓着老妈的衣摆，低着头，嘶哑地低吼着，像只受伤的野兽，倔强地维持着自己仅存的理智。

“。。。我不是故意要推欧亚的，我不知道他会磕到桌脚，这不能怪我，他本来就是要寻死的，我没害他，我只是没救他，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她先说话激怒我的，是她活该，我没想过要害她孩子的，都是他们的错。。。可是。。。妈，我还不想死啊！！我还那么年轻，我才刚逃出兰庭，我还不想进去。。。妈，怎么办？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可怕，我。。。”

我的脑子此时像浆糊一样混乱，只是本能地抱着老妈发泄自己的痛苦，诉说自己的恐惧，卑微地乞求着，忏悔着，却一边又为自己可笑地辩解。

这个样子狼狈的我，哪里还是老妈眼里的骄傲呢？！

我从小就很尊敬老妈，除了她是我的母亲，也因为这个妇女的坚强，就比如现在，我最为脆弱的时候，她并没有流露出惊恐责备厌恶的负面情绪，反而给了我。。。愚昧的母爱！！

“小唯，不用怕，听妈说。。。那个欧亚的事没人看到，即使知道跟你有关系，但没有证据，你知道的，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乱抓人。。。对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去医院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商场的安全出口是没有监控器的，如果她死了，一样没有证据，如果还活着。。。妈来想办法，啊？知道吗？”老妈紧紧地抱住我，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脸色却苍白地吓人，连这番残忍的话语也是她带着颤抖恐惧地说出的。

“妈，我。。。”

“什么都别说，听妈的！”老妈坚定地看着我，用我不能否决的语气喝斥我，“别慌，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快点收拾好，带着朵儿到国外去，到时候谁也找不到我们。。。还有，去了那边，我们戒毒，我们吃药治病，谁都不认识我们，多好。。。至于你说的那老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我们要快点走，别让他找上，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去医院。。。”

“没事，有妈在呢！”

当我开车离开家里时，依然忘不了老妈站在门口看着我的表情，有着宠爱温柔哀伤，还有我所不愿意去看懂的懊悔果决，此时，我清楚地知道老妈做了怎样果断的决心，而这时候，我的选择却是。。。

“人渣！！畜生！”我愤恨地捶打着方向盘，红着眼朝医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