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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轻飘飘地拦在程英面前，程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碧箫横护在胸前，道：“李莫愁。”

她方才遍寻不到李莫愁，心中正自气馁，不防李莫愁又再次出现，正如多年前李莫愁擒走表妹她追逐不上时，李莫愁却突然站在面前，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

程英心中发寒，多年前杀害陆氏满门的女魔头李莫愁与眼前的李莫愁身影重叠在一起，让她恍如一瞬间穿梭了数年时光，如同置身于惊魂噩梦之中。

——对于程英而言，李莫愁也确然是她的噩梦。

李莫愁见程英脸色有些苍白，刚才的那几分不耐烦不由退却了，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小姑娘也并非不怕死。

既然怕死，那又何必要追过来，莫非是爱慕杨过那小子，是以定要助他夺回女儿？

李莫愁越想越觉无错，杨过那小子确是俊俏风流得很，容易招惹姑娘家的喜爱，可偏偏杨过喜欢的是她那好师妹，在古墓里时，她是亲眼见过他心甘情愿为师妹去死的。

既如此，眼前这小姑娘，只能是单相思了。

李莫愁由人及己，想到自身遭遇，有些怜悯，但在怜悯之下，又不由生出几分快意来——她自己身受情之苦楚，孤苦寂寞，本也见不得别人两情相许，活得比她快活。

李莫愁淡淡地望了程英一眼，见她肤色白嫩，容颜秀丽，道：“你这等模样，本来不是让别人伤心，便是自己伤心。眼下倒是看你伤心多一些。那不如及早死了，世上少了好些烦恼。”

她这话原在初次见到程英时说便过一次，说完后便举起拂尘要打死程英，若非药师救下，陆家庄的冤魂便要多一只斯文俊俏的小姑娘了。

程英却一直未能忘记这话，闻言顿时悚然，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紧紧捏着碧箫，仿佛李莫愁的拂尘下一刻便拂将下来，要将她连头带胸打得稀烂。

但李莫愁只是淡淡地又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自己不过说了句话，怎么程英就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甚是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