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爷爷颈间的刀子如出一模,眼睫一颤,故答:让大人见笑了,小子从家翁习文,不识武艺。但小子倒也知道,尚方赐刀,必是锋利无匹的。
阮大人哈哈大笑,让人把刀子收了回去,说:久闻文家小少爷是个七窍玲珑的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所著的《雕龙荷风谱》名声早已上达天听,连圣上都感兴趣得很。
我忙说谬赞,谬赞。
那不过是我写下来的与文泽之相处的日记,顺笔再提及了一些其他碗莲的养殖过程,实在摆不上台面的小玩意儿。
阮大人又说,对了,文少爷,听说你乃是吴州第一富贵风流的子弟,博彩撷花样样精通,不如陪我这老古董玩乐一番?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花样,就耍个最简单的赌大小吧。
天地良心,我生长雕龙园,再铺张浪费也只知琴棋书画风雅事流,吃喝嫖赌真是一窍不通。他说赌大小的时候我还愣了好一下那是什么玩意儿,直到有人端了一盅象牙骰子上来才隐约猜到这是什么意思。我与阮大人互弈几局,各有输赢,看起来倒也是主客皆欢其乐融融的场景。玩到日薄西山,阮大人说累了,不赌了,猜完最后一盘散伙吧。不过都最后一盘了,空赌也没什么意思,要博点彩头才好玩,文少爷,你说是也不是?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侍卫按在刀柄上的手,说您说的是。
他又说:我们也不赌大了。就这样,你若胜,我应你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随便你开。我若胜……你就把雕龙园赠我,你做不做得了这个主?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侍卫按在刀柄上的手,说好,我做得了这个主。
他说他赌小,我说那我赌大。六枚象牙骰子在玉盅里晃荡起来,叮里当啷清脆悦耳。我紧紧盯着桌上晃动的玉盅,手心鬓角冷汗如流。
玉盅啪一声扣在桌上,揭开,里面象牙骰子光色润泽,嵌在上面的玛瑙点红得刺眼。
六六大顺。
我刚松一口气,身后的仆从都按捺不住小声雀跃起来,欢呼“赌赢了赌赢了”。却见桌对面的阮大人不徐不急地擦了擦手,说不对吧。
他说,文少爷,是我记错了吗?我怎么记得刚才是我赌的大,你赌的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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