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御蛇的短音,一下一下忽快忽慢,花残再没有用眼去看,而改了用耳去听,用鼻去嗅,虽说对那灵物还没什么了解,可自家炼成的蛊被那物嚼了,总会有些味道留下……而这点味道,便足够了。
没了扰乱心思的东西,不“看”的花残找到小蛇弹跳的规律,开始反击。
每有十五记刺木之声响起,他便吹一下,小蛇便软一软、掉一掉,等小蛇学精乖了在吹笛前顿一下,他又改为第十四声时吹笛,小蛇习惯了吹一声,他就变为吹两声……每一吹,都让小蛇体内灵气混乱一回,这样来来去去又半个时辰,小蛇直面他戳在粗木里,一口红信伸伸缩缩,满是威慑之意。
睁开眼,花残微微一笑:“乖孩子,可算累了么。”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脸色煞白煞白,额上冷汗涔涔,四肢虚软无力。这些都是做过火了的症兆。
小蛇那竖起的金色蛇瞳闪烁着森然冷光,蛇口大张做出个吞噬的动作——它在恐吓他。这也意味着,它有些慌乱了。
花残没有擦汗,也没有气力去看自己的狼狈样子,如今一人一蛇彼此对峙,可偏偏没什么能解了这僵局。
目光越来越冷,花残耐心寻找小蛇的破绽。
透明的……线形的……嗜毒的……
金眼无冠、头呈三角、额上光滑无色……额上光滑无色?
花残倏然想起来,之前在吞了五种毒蛊后,不是在头上染了抹青绿么,如今没有了,莫不是已全然化尽了毒素?再仔细看去,小蛇透白,从头下自尾前,怎地突然出现一条红丝?
转眸一想,花残便明白了。
在炼五毒蛊之前,为了使得炼成的五毒蛊受炼蛊者支配,是滴了血进去的,那血便是炼蛊的媒介,早被五种毒蛊吸收了,而后全数被小蛇吞食,岂不是合了炼蛊的法子?就是不知这胡闹的炼蛊,究竟能成不能成了。
想到这里,花残勾起嘴角,把笛子插回腰里,微微张口——喉咙里就发出些极小极细的嘶嘶声音,绝类蛇鸣,却含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听得人昏昏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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