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如今,她的笑颜仿佛还新鲜如昨,她的音容笑貌还浮在眼前。可是现在她却如此虚弱地倚在轿边,连头上的喜帕都被闲闲地搁在一边,唇角那丝碍眼的红又是什么。
真是淘气。莫不是吃了东西,忘了拭嘴么?竟连喜帕都没盖上,这么粗枝大叶的,可要怎么做王家的女主人呀。王怜花的眸色放软,他唇角的笑容重新勾起,抬袖轻轻拭去她唇角那抹红,又若无其事地将她的喜帕重新盖上头,接着,他伸手抱起了她。
她的身子还是如他所想的那样轻。他虽是与朱七七同住这么久,可奇迹地,他从未碰过她。他尊她,敬她,有时又当她如知己一般。
沈浪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的。在王怜花那样清浅的笑容里,和被他抱在怀里的七七无力垂下的手臂里,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猛然震了一震,脑海里各种想法飞快地闪过。
没错,能下到让朱七七都毫无防备的毒药的人……恐怕非快活王的酒使莫属。若那日,他没有放过那个如此毒辣的酒使老头……
王怜花抱着朱七七一路回到了喜堂上,喜婆尴尬地站在后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下新郎官,这种进门方式是错误的……
可是王怜花罔若不闻地抱着朱七七回到了大堂。在大堂上站定,他的视线从在场众人身上淡淡地扫过,唇角一扬:“七七她今日累了,拜堂这等虚礼就当我们已经行过了罢。我如今要带她入洞房了,各位尽情在此吃喝便是。”
说完这句话,王怜花也不管在场众人反应,兀自抱着朱七七进了侧门。徒留下的武林中人面面相觑,望着王怜花消失在侧门里的身影,颇有些搞不清楚事情发展的意思。在场的众人皆有些疑惑地讨论着,有人在小声念叨着:“怎的不拜堂?”,又有人在念叨着“千面公子行事果然教人猜不透”。
一阵骚乱过后,在场众人毕竟皆是性情豪爽,很快便开始谈论起武林中的大小事情,饮酒吃菜起来了。
唯一没有吃菜饮酒,参与众人讨论的便是沈浪,他静静地待在屋角,一晃眼,竟是消失了身形。
屋内。
王怜花轻轻揭开喜帕,望着那张依旧如昨的脸庞,他轻抬起手,手指颤抖,最终停在了朱七七的面庞上。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你早知她已死了。”满室寂静的房内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王怜花也不回头,只是将朱七七的尸体倚在自己身上,声音冷淡:“擅自闯入新婚夫妇的新房,这般鲁莽不知礼可不像你啊,沈兄。”
“七七她……”沈浪的神色凝重下来,眸子紧紧地盯着微垂着头倚在王怜花身上的朱七七,千言万语仿佛都化在了那双眼睛里。就连最擅长隐藏情绪的沈浪也失控了,明眼人只消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心思。
王怜花只冷笑一声,口气凉至冰点:“你又知道七七她什么。”语毕,他执起贴胸藏着的手帕,轻轻擦过朱七七的脸蛋,神色专注,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想,你并不想围观我和七七的新婚之夜吧。”王怜花风淡云轻地丢下一句。他此刻已经擦净了朱七七的脸,将手帕放在一边,又开始给她理起头发来。
闻言,沈浪脑子里闪过了万般念头,最终却还是不得不叹气走了。在跃出窗外的那霎,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摇晃的灯光,和映亮的半张王怜花的侧脸,唇角划开了一丝苦笑。
他竟没想到王怜花对朱七七已情深至斯。他早已知道她已死,也已经清醒地明白他身边的朱七七已成了一具尸体。最清醒亦是最痛苦,可他即便在最痛苦的时候,也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表情——更何况是在他这个“宿敌”面前。即使是在这个受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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