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余叔叔的心意,湘君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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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县城里忽地传来消息,说是朝廷派了新上任的谯县县令要正式走马上任,那些衙役列队清开从县城门到府衙的路,那新任县令端坐在马背上,迎风顾盼着好不神气。原先暂代的官差要回京交职去,在府衙门前相迎。
两人见面有如故交般相视而笑,客套话说过几句,御史台的官差迎他入府衙,“展兄这回能这么快拿到官凭,走马上任,莫不是梅大人推了一把?”
此话说得有些揶揄,也显得多余。“让您见笑了。”那新任县官客套的拱了拱手,“展某人这回上任,可是接着先前‘蔺青天’的职缺,若是不好好干,只怕这顶乌纱帽,很快就又要给御史台的大人们给摘了。”
官差低敛着眼,捏了捏鼻子,知道他是在说笑,也有几分挖苦蔺文钰的意味;两人算不上真熟络,到底都曾为梅相门生,在朝中,有能者莫不望多安插几个自己人来壮大声势,在朝为官结成朋党,早已是常态。
两人年纪都不过三十,但早已深谙官场之道;这谯县别瞧它仅是座小小县城,距离京城长安却是咫尺之遥,四周尽是良田沃野,将来若要逐鹿天下,不管是钱、粮还是地,能多一点是一点,明眼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地方。
说起那蔺文钰,为官清廉,甚得民心,只可惜性格过于正直,不喜与朝中百官结为朋党,成了独来独往的野马。
若他只是个庸碌无为的县官那也罢了,坏就坏在他知人善任,小小谯县在他几年整治之下给弄出一番气象,也甚得民心;俨然成了主事者的眼中钉,苦等数年,终是借着职权之便,除之而后快。
他们都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约而同地全为了自个儿仕途,暗中在这加害者的份儿上各占一席之位,对于主事者的暗藏野心,也稍稍有了几分了然。
“兄台暂代县官这些日来,可有什么收获,或是发生些什么是要给咱提点的?”入了大堂,展生瞧见整个县衙大堂,顿时精神抖擞起来。
官差“啊”的一声,神情霎时转为严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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