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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也站在霍华德那边，她捏着折扇的手指霎时用力到微微发白，但为了自己在威廉王子面前一向高贵端方的形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着微笑退了出去。

黑天鹅目呲欲裂地瞪着她离开的方向，叫声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安昀泽第一眼见到安妮时，心里仿佛有一个沉睡的灵魂蓦地被唤醒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滔天的恨意，不顾再度渗血的伤口，仍旧奋力扭动身体，企图摆脱霍华德的禁锢，可霍华德的两条胳膊就像两根钢筋，死死箍住了他的身体。

威廉王子没能待上多久，因为公爵一直在忙着安抚他的“新宠”，根本没同他说上几句话。

等安昀泽的理智再度回归时已是夜幕降临。公爵推辞了晚宴，为了照顾黑天鹅，连晚餐都是端进房间来用的。

黑天鹅窝在干草和棉絮铺就的窝里，看起来十分没精打采，它什么也不肯吃，只从公爵的碗里喝了些清水。

公爵任由它伸着脖子喝，有侍从上前要将那只碗换掉，公爵摇了摇头让他下去，神色如常地继续使用那套餐具，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入口的东西被一只野天鹅用过。

侍从站在一边看得愁眉苦脸，决定以后每次餐前一定要把天鹅的嘴巴狠狠擦个几遍才行。

临近午夜，行宫中的狂欢总算平息下来，侍从在公爵的指示下把黑天鹅的窝挪到了床边，就放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原本公爵是打算直接让天鹅睡在床上的，当然，被侍从和医师拼命阻止了。

安昀泽懒洋洋地任由他们将他挪来挪去，暗自和编号963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总感觉这家伙不对劲。”安昀泽往公爵的方向一撇头，“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直觉他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