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用担心,说他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得探访等等。芯姐听罢一下子扑到阿鹏哥怀里,也不知她是哭是笑,阿鹏哥搂住她一个劲儿的安抚。而我则是啥力气都花光了,倚著墙一屁股坐到地上,隐隐感觉到简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劲地捏了一下,算是一种抚慰。可那时我的心绪乱成一团,甚麽都不想想了,
我只是不住的对自己说,阿景哥没事就好,他没事我就甚麽都得,甚麽都不奢求了。
往後又忙了一整天,替阿景哥办入院啊甚麽的,还得打电话给老妈交代一下事件始末,那些我全都帮不上忙,可我又不想走,只好尽量在不显眼的地方徘徊。简颺一直陪著我,我没开口让他走,不是我不想他走,只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离开,我讲甚麽都没用。我已经筋疲力尽,再没力气跟任何人周旋了,我想简颺也是明白的。
一直折腾到晚上,简颺忽然拉著我走到医院的後楼梯,那里看得到医院的後花园,很通风,很凉爽。迎著夜风,简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也递给我一支,我摇摇头,他就迳自的抽起自己的烟,甚麽都没说。
沉默一会,我终究忍不住,开口:“你哪来的烟?”那好像是我从救护车下来後第一句话。
“跟你姐夫要的。”他又给我递,我再次摇头。
“你抽烟?”沉默一会,我又问。
“从前抽过,就是抽著玩,没上瘾。”他笑笑,仰天呼了一口白烟,没再说甚麽。在夜风下,简颺本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现在轻轻颤动著,我倚著墙,看著眼前这个大男孩,忽然发现,我并不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甚至残忍一点说,我从没想过要去了解他。而他,我也说过,可能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上天就是这样,偏要跟你玩捉迷藏,把你弄得晕头转向方才安心。我回想这些天来的种种,不得不承认,简颺为我做得太多了,以普通朋友的角度来看,他已称得上两胁插刀,对我,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付出。
我对他呢?我自嘲地想,我对他又做了甚麽?我还不能厚脸皮到用以身相许这个词去给自己辩解,因为我知道,不管用甚麽漂亮的藉口去掩饰,我都不能否认,这些天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他,从一开始我俩就心知肚明了。我余岚一直都在利用他。
简颺明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愿意无私的接纳我,想到这里,我就想给自己狠狠的一个耳光!我忍不住自问,这些天来我都在做些甚麽?!为了逃避对阿景哥的感情,我利用了简颺,同时在伤害两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也在伤害自己,我这样,就叫一个贱!现下阿景哥甚至为了这事儿自杀,这次幸好被阿鹏哥发现了,不然……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个抽紧,无力地坐到梯级上。
“余岚。”简颺背对著我,开口了:“你在想甚麽?”在夜色中他的声音突然显得那麽的遥远,又那麽的寂寞。
“我……”我艰难道,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他。
“余岚,我知道你在想啥。”简颺还是背对著我,语气就像他平时那样,温柔大方:“你一定在自责,你後悔,你觉得自己利用了我,也伤害了你哥,对不对?”
我沉默,简颺,这个永远温文儒雅的男孩子,始终都是了解我的。
“可余岚,我告诉你,你没错。”简颺继续说:“你真的没错。错的人不是你,错的是老天……为什麽他要是你亲哥,为什麽要这麽折磨你……”说毕简颺使劲抽了一口烟,再狠狠呼出。
“简颺,我……”我抬头,又无力地再次低头:“我对不住你。”我只能这麽说。
“你没对不住我。”简颺边说边转过来,语气坚定,然後慢慢走到我跟前,蹲下来看著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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