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中午饭时,滨野泽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显得很兴奋,说:“梁槐,走,我带你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哪里?”
“来,你一定喜欢!”
“不去。”
“有人需要你。”
“谁?”
“中国人!”
我被带到一个建设在基地边缘处的小木屋的面前,从里面走出的人依旧身穿大白褂,但不同的是,他用充满北方口音的中文问候我,说:“你好,是梁医生吗?我叫……”
正互相问候,又有一位年轻的护士走了出来,她显得很激动,说:“谢天谢地,没想到还有中国医生,这下大伙得救了。”
进屋后,我才明白,这里是安置患病的中国人的地方,他们的病并非实验所致,所以被安置于此而不是实验室……
看见洁白的床铺,洁净的医疗器材以及躺在床上的中国患者,我不再深思其中的缘由,最直接的感觉告诉我,我重新找到了工作的激情以及生活下去的欲望。
我的“工作处”活动相对自由,我得以更清楚地了解自身的处境。
有几次,我看见一辆挂着日本太阳旗的卡车停在门口,日本士兵上去,下车时手里攥着残留泥土的植物,接着将它们置于干净的器皿中。
虽然不大清楚,但观察几次,可以确定有“乌头”,“八角枫”等。它们可以用药,但根系有毒,稍不留意便会致死。
我忽然想起滨野泽的专业—中医草药学。
恍然大悟,我嘲笑自己的“敏锐”。
每日,滨野泽都会不厌其烦地来“医院”,静静地坐在门口处的长椅上,眼睛始终随着我移动,活脱脱的一副跟踪狂的模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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