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主干道还是车流熙攘,为了尽量减少对其他人的干扰,他找了半天,终于把车子开到一条相对空旷的副干道上,道路两侧都有围栏。
柏律开始提速,一点点地踩油门,克制住自己过快的心跳和恐惧,看到指针飙到一百,他闭上眼睛,将方向盘狠狠一偏!
车子失控并且急速撞上了围栏,柏律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感到车身剧烈一晃,将他脑子震得嗡嗡作响,下一刻周遭就陷入了黑色的沉寂。
过了二十多分钟柏律才缓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的减速玻璃已经裂开,隔着窗还能看到车头在冒烟。他试着动了动手,发现左手还是灵活的,右手指骨毫无悬念地断了。
额头上流下了温热的液体,不用抹都知道那是粘稠的血。
浑身上下像被拆过似的,每一寸都在疼,尤其是胸膛和腹部,受了猛烈撞击现在痛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他探出手吃力地摸到安全带的环扣,打开那道束缚又接着打开车门,最后费力地下了车。
从车里出来,他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将肺里的血气吐出去。过了几分钟,他才有力气重新站起来,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屏幕在巨震之下都裂了,不过还好,能用。
他发现柏礼给自己打了电话,但没时间回过去了,赶紧打120也报了警,第三个电话打给谢隽廷,但并不准备现在就打。
他本想等救护车过来,让医生联系谢隽廷,毕竟这样显得更真实。但转念一下,还是自己打吧,能打电话说明车祸不那么严重,至少没撞到血流成河神志昏迷的程度,这样谢隽廷可以少担心一点。
柏律一瘸一拐地走到路边,扶着围栏坐下,筋疲力竭。
除了额头其他地方倒没看到血,五脏六腑被那一震,仿佛都移了位,现在绞痛得厉害。
当时撞击的车速并没有特别快,所以伤得也不太严重未必要住院,但肯定要动手术的,这下就好了,是妥妥的不可抗力因素,明天不用跟谢隽廷一起,他可以成功离开。
送到医院急救,他前额豁开的口子还不小,被缝了五针,伴有轻微的脑震荡;胸腔内一根肋骨裂开,但还好没断,否则很可能要戳破内脏……这种伤势不算轻也不算重,不用住院,手术完毕留院观察两小时就可以回去。
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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