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或许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中间这段缓慢而漫长的过程。
楼下聚集了一些好事者,带着探寻的眼光仰望着楼上的一切。今日的死亡或许只是明日的笑料而已,又有多少人真正关心呢。想想也真是好笑,于是我便笑开了。我低下头,在人群中看到了江。
她还是那么安静,与旁边的人相隔几个人的距离,就那么遗世独立地站着,像一朵迎风而立的孱弱的花。她微微仰着头,直直的头发从掠过耳际,露出粉嫩的耳朵。这么远的距离,其实我是看不到的,但早已深谙于心。一直到那一刻,我都想不明白我是否爱她。我只有十五岁的年纪,有着一颗年轻、躁动、异类又不安的心,我还谈不上爱这么深沉的字眼。我抬手摸上眼角,那里缝的三针还没有拆线,摸上去有点扎手,却是不疼。我又想起江说我像地狱里来的血罗刹,我又笑了笑。大概真的是吧。但我并不想回那去,并不想做傻事,我只是想凑近看清楚自由的模样。
我从栏杆上下来,母亲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半拉半拖着我回了家。镇上的新居已经落成,与当初的家千差万别。那个小村子,名叫北莱,我的家。在那个偏僻闭塞的地方,我是个贫穷又富有的人。我豪华的房子,是父亲的恩惠;我美丽的容颜,是母亲的恩赐。而这个家,窗明几净,住着我不洁的母亲和我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站在盥洗室里大大的镜子前觉得好累好累,胸腔里似被万斤大石压着,直压得我几欲不堪重负。我突然好恨啊!我恨这里的一切,恨我的母亲,更恨我自己!我恨我为什么是一个女人,我为什么要爱上和自己同性别的女人!我恨我怎么就长成了这样一个怪胎!
是的,我是个怪胎。是个喜欢女人的怪胎。
如果我不是一个怪胎,就不会去接近江采薇,我不会害怕失去她而答应徐振,我们不会出游,不会看到那一幕,我也不会伤了他。这一切,只是因为我是个喜欢女人的怪胎。如今就连生命里曾经出现的那么一点虚假的亮光也黯淡下去了,生活还有什么希望。活着,不过是日复一日地重新着阿鼻地狱的苦难。罪魁祸首,就是我,我这个怪胎。
我撕拉一下撕开制服的前襟,露出白色的裹胸布。那布,因为害怕掉下来,害怕被人看出来,害怕不够紧束,害怕起不到作用,我每天都花很长时间绑扎,系成死结,终于把自己系死了。我拼命地想要解开,那带子却仿佛故意跟我作对似的纹丝不动。我抬头瞥见自己扭曲的脸,愤怒终于让我抓起台上的东西狠狠地砸向镜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玻璃碎渣溅得到处都是。
母亲应声前来,被一地晶亮的碎渣和我手中的玻璃片震惊了。
“你在干什么啊?”她吼我。
我只是一下一下机械地割着胸前的白布。它紧紧缠在我的胸上,勒得我喘不过气,勒得我几欲窒息。
“你疯了!”母亲夺过我手中的玻璃片,犀利的边缘一下子割破她的手,嫣红的血液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板上,像一朵艳极一时的鲜花。
“你滚开!都是因为你!”我大声地咆哮,推开她,瘦弱的身体没有力气,反把自己的手肘撞在满是碎渣的梳洗台上。
“啪!”的一声脆响,响在我的耳侧。“你疯够了没有!”母亲更大声地咆哮回来。
很奇怪,脸上没有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反而温温热热的,带着一股粘腻。我呆呆地望着她,因为那一声脆响耳朵里有一阵的轰鸣。她的嘴巴气愤地颤抖着,好像涸辙里频死的鱼儿,不安地跳动,吧嗒吧嗒地寻找一线生机。我也不知想什么嘴唇就那样凑上去了。她的呼吸有淡淡的馨香,她的唇柔软得像花瓣,散发着浓浓的花香。
母亲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将我推开,她甚至忘了责备,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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