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奈娅不再织布了。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红戒,好象连灵魂都拴在那枚已被焚毁的戒指上了。
强烈的执念,使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她是个被热爱逼疯的女人。
她的眼前总浮现普林尼的幻影,一贯的霜冷气质,像陡峭的崖上雪。她非常清楚那是虚像,但她就是愿意沉沦于此。
这些天来,她不怎么吃东西,责骂养子的时间也少了。
在某种程度上,她变得安静一些。
大部分时候她都陷于自我编造的幻想之中。所不同的是,她的疯狂,以诡异的安宁表现出来;好象内心的饥饿狂兽被幻想喂饱,再也不作威作福。
她走到中庭,从破败的神龛里拿出一只小银箱。打开来,是一套银餐具和一块破黑布。
红指甲轻拂黑迹斑斑的刀叉酒杯。这是二十年前的过时款,普林尼出席她丈夫的葬礼时,就用的这套餐具。
格奈娅捧出酒杯,吻了吻酒杯沿,边转边吻。
她又攥起黑布,凑到鼻尖闻了闻,贴到自己的左脸上,撒娇似的磨蹭着。
她哭了。
一开始还只是低低啜泣,绝不比雪花落地声更响;渐渐地,变成波浪线般的反复抽泣;最终凄厉尖嘎起来,好象能唤动滔天巨浪。
她的哭声向四面八方撞去,象摇铃一样将布鲁图斯喊到中庭里来。
她的红斗篷嵌在晦暗的中庭,好象地狱冥流中的一抹血。
布鲁图斯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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