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兰嫔娘娘被扎小人这件事,太医院和御膳房管不了了。这可不是他们撂挑子,必竟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点儿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但术业有专攻,扎小人儿可不是他们的强项。
于是在太医院的袁太医给兰嫔娘娘开了镇定的汤药之后,苦着一张苦瓜脸向皇帝道:
“陛下,娘娘这病,小人只能开两副镇定心神的方子。要根除娘娘的疾病,只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太医院的太医早就是宫廷倾轧中淬炼出来的,自然知道怎样把自己摘的干净。
沈靖也并不为难他,只说知道了退下吧。
次日,还真就请来了道士清真大师,围着兰嫔的玉清宫绕了十好几圈,在跟去的小太监都快断了腿儿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进玉清宫正殿,做法。
此事很快天下皆知,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助助兴,干活的时候还能有点劲头;但大臣们可就惨了,特别是京中那些不怕死的谏官,个个愁眉苦脸如丧考妣,叹不绝口:一叹天子失德,后宫出此魇镇之术;二叹后宫无主,妃嫔倾轧有失体统;三叹自己无能,不能劝阻皇帝回心转意册立皇后。
商景行就是个中翘楚,这日早朝,在沈靖身边的太监溪流说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侯,商景行出班,道:“臣有事要奏。”
一时间,文武两班朝臣都将眼睛盯在了商景行身上,文班领头的丞相俞伯岚不禁皱了皱眉眉头。这个动作很小,在意识到自己皱眉之后,俞伯岚的眉头就马上舒展开了,成为了平时的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这却没能逃得过溪流的眼睛。
商景行言罢,抬起眼,竟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皇上。与此同时,沈靖也在打量他,这人沈靖记得,永熙元年的进士,为人正直,性格耿介,颇不和时宜,因此十年官场沉浮,至今仍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司谏。
商景行目光所到之处,只见沈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自己,看不出喜怒,心中一惊,忙低下头。定了定心神,再抬头,已经是一副大义凛然从容就死的神情。
沈靖失笑,道:“商爱卿,先别讲话。朕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先让朕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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