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天未大亮,一白色身影脚踏碧荷无痕,手拿白玉兰花盅,折腰俯首之间荷叶上的清露一滴一滴聚于盅内。
不过片刻功夫,花摇叶动似一曲和婉悠长的古琴曲,脚尖一点,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托着盛满露珠的茶盅立于廊下。
晨风吹起一角裙裾,青丝微扬,英姿飒爽处不失女子婉约温婉之态,武功失而复得,扶黎用功调息之后整个人一扫几日娇弱无力之感精力充沛。
白芩儿一早用过早膳穿着艳红的纱裙倚在廊下绣荷包,拆拆缝缝,缝缝拆拆,丝线锦缎换了一批又一批,那枚荷包依旧是草草几针,辨不出图样。
“扶黎,你怎么起这样早?”
“采露烹茶。”
她撇撇嘴漫不经心又绣了几针“露珠和泉水都是水,泡出的茶有何不同,自古文人多风雅,去岁下雪爹爹去扫梅花上的雪花感染了风寒,辗转病榻数日之久,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文雅人在想些什么。”
扶黎把白玉兰花盅放在一旁,看着绣片端详片刻试探问道“枫叶?”
白芩儿顿时怔住木木回头看着她,手下不查绣花针刺破了中指,烦躁的把绣片丢在码着各色丝线的竹匣中气急败坏道“那明明是并蒂红莲!”
扶黎忍住笑拿起绣花撑子,横七竖八不规整的针脚看得出是用心去绣的,除下上面的锦缎挑拣了一块湖蓝色的套在撑子上宽慰道“并蒂莲固然是个好意头,绣起来破费心神,小王爷未必喜欢。”
耳听此言,她草草用手帕擦了擦受伤的中指,不耻下问道“扶黎,你也会绣花?那你说萧瑀喜欢什么样的?”
她摇了摇头,挑了一根草绿的丝线,手法娴熟,微翘的兰花指拿着绣花针上下翻飞在白芩儿看来十分艳羡,看的心头发痒。
手下一片柳叶渐渐成形,针脚均匀,草绿、翠绿、嫩绿深浅得益,未待扶黎剪断丝线她迫不及待的抢了过来“柳枝吗?这个简单,别具匠心,精巧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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