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钟誉修勉力笑,至少再等一等,等你对文森释怀。
但我令你备受折磨,这么久。朱励业仿佛喟叹。
也是我自私。
钟誉修正视自己的心意,发现自己自私的地方。他从来知道,朱励业的感情逻辑清楚。所以他当年不近人情地对叶爱芙说明,有学妹暗恋他,她没有任何错,是他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他有义务对她说清,以免她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他身上浪费青春和心意。换作是他,朱励业说他是圣人Matthew,圣人又高尚到哪里去。他将自己的心意只留一心知,看似是顾全大局,不愿朱励业为难,是义,可就像以往在旧书上看过的那样,为了自己的义,无形间将朋友推到不义的境地,这又哪里可以称义?更何况,他以为为朱励业着想,保护他无需面对两难处境,然而那些尴尬狼狈的处境,就像今天,分明是因他导致的。
他们一路向前,也没有上车。初冬天气吐气成雾,教堂宏伟的穹顶远在他们身后。钟誉修由衷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再长一些,在人潮中前后辍行,也好过背对背分道扬镳。
朱励业在大洋彼岸的家也在教堂附近。曾经也是一个初冬的夜晚,瘦高的树木落下阴影,路灯的光能照到他家院外的灌木墙。朱励业忽然问,那年感恩节?
那天晚上,他带一个读艺术的漂亮男孩回家见母亲,那还是他认识文森之前。钟誉修知道他会带男友回家,婉言谢绝了他一同享用家庭晚餐的邀请。但那天晚上,他还是来了。在楼下熄着车灯望他的窗口,他走入厨房询问母亲对男友的意见,韦幼琳却要他看窗外,说街口停有一辆眼熟的车。他听母亲的话开窗去看,车已悄然在夜幕中离去。楼下空无一物,灯光如水,洗过那些错过了的往事,他早该知道,也终于知道。
上一回朱励业与琼姨通电话,琼姨上了年纪,不自觉开始回忆。回忆他五、六岁时,一日拉着她去与他母亲谈话,极严肃地说,韦幼琳女士,你还年轻,你该走出门结识好男人。你无须太顾忌我,你该有你自己的人生。
琼姨说,当时他妈妈便很苦恼,儿子小小年纪,说话如此老成,如此好强,又天生要做领导。琼姨却很高兴,等他长大,一定可以与她一起,好好保护他的母亲。
那天朱励业想问,这些年来,琼姨你是否爱我妈?终究没问,有些事情,时间足以证明,又何须人再开口。
钟誉修道,你要陪琼姨过生日,什么时候动身过去?
朱励业道,明日十点的航班,你不必来送。他不想钟誉修误会他抗拒或是冷待他,难得补充道,你要上班。昨天收到消息,画廊寄卖的一副展品涉及遗产纠纷,我的假期提前结但处理完此事我会再回宣台。这所房子你先替我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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