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直惊扰他的孩子哭声就来自青年的脚边。
韩维没有看到被青年挡住的孩子长什么样,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的青年吸引,虽然看不到青年的容貌,但青年的体形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青年明明穿着一套阳光色调的休闲服却莫名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那阴寒感将青年的气质托显得让他都惧怕,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他心中打鼓,这个人是谁?
我最近在学习做菜。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冰冷没有人气,可惜,一直做不出想要的效果。
明明正常的话,落到韩维眼中却说不出的森人,仿佛青年说的不是做菜而是做人。
后来,我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体会到做菜的感觉。青年说着向左边迈了一步,显露出被他遮挡的埋在土里的孩子。
孩子此时已经哭累了,红肿着眼睛,小声地抽泣着,这模样落在别人眼里或许会产生怜爱,但青年盯着孩子的目光像是打量一株白菜。
韩维看到那孩子的背影心中一紧。青年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缓慢地蹲下身子扣住孩子的脑袋扭向他的方向,这一眼,他如被雷劈了一般说不出话,许久才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那是他的孩子啊,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残忍的人鲜少有全无人性的存在,韩维虽然残忍,但虎毒不食子,他还仅存着每个父母都有的,对孩子的怜爱与在乎。
只是请他协助我做菜。青年转过身,他的脸上戴着面具,让韩维看不到他的长相,听过一种菜吗?叫做风干鸡,用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入调料进鸡的腹部,然后缝上挂于通风处,而这个时候鸡还没有死,会痛苦地在空中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的爱人喜欢辣子鸡,只是用鸡做实验太过残忍,所以请你们帮个忙。青年的声音从开始到结束都平静异常,残忍的手法完全没有引起他的不适,只是在说到我的爱人四个字时,他的声音稍稍有些柔和。
韩维在青年说到风干鸡的时候瞳孔一缩,早先他有幸吃过一次,味道极其鲜美,但是制作的手法何珍觉得太过残忍,连带着那位奉上风干鸡的人都被开除出何氏。
他当时只觉得可惜,而此时再听到这道菜名字,他竟然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仿佛成了西藏民族挂在蒙古包外随着风雪吹舞,发出风铃般咕咕声的鸡。
你知道剥皮吗?青年的手指放在孩子的头顶上,反复划出一个十字,听说有些地方的民族会效仿古人,在食物的头顶,用刀割出一个十字,然后把头皮拉开,倒入水银。由于水银比血更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食物的皮肤和身体就会分开,这样完美的手法下,肉会非常的好吃。
韩维刹那间明白了青年想要干什么,想要呼喊出声却什么都发不出来,像被人堵住了喉咙,切断了声音。
青年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小刀,还有一矿泉水瓶的水银。他将小刀泛着寒光的尖端抵在孩子的头顶――他刚才反复划出十字的地方。
孩子好似感受到了危险,原本停止下来的哭喊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恐惧惊慌,在他小小的世界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什么叫做父债子偿。
刀尖刺入孩子尚且稚嫩的头皮,青年的动作不急不缓,像是在研究观察如何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然后拉扯开娇嫩的头皮露出其里面的肌肉。他擦了擦手指尖的血,拿起已经拧开的矿泉水瓶,将水银倒入像花般绽放的头皮缺口。
韩维的心在滴血,他看到何珍被轮/奸,心里除了耻辱便没了其他,因为他不爱何珍,对他来说何珍不过是他成为人上人的垫脚石。而孩子不一样,那是他的骨肉,是他的血脉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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