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顽皮,还得做父亲的多管教,以后他长大会满地跑了,定会到处磕着碰着,到时可不要太疼惜,男孩子不能养娇的。但也不能太拘着性子,别蹭脏衣服都得教训几句,我最看不得那小家子气,横竖几件衣服而已,孩子玩的高兴又何必扫他的兴对了,你答应过要给孩子起名的,想好了吗?我想过了,干脆请父亲赐名,他是大将军,给孩子取的名儿肯定鬼神莫侵。虽然父亲看似冷冷淡淡,但哪有不疼孙子的,我们往后多带着孩子过去,一定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也听不到了。
我仍含笑抱她坐在那里,阳光一点点洒进这屋子,连尘埃都无处可逃。
后来有人把我拽了开去,还有人照着我的脸就是一拳,我听见有人在哭,也听见言良喊:
大公子,您快住手,侯爷他真的很可怜,夫人的死也怪不得我们侯爷啊,一切都是命,您看侯爷都成什么样了,求您手下留情吧!
我似乎还看见了顾夫人抱着玉晴大哭的样子,连顾大人也似老了十岁,他拿起折扇想照着我的天灵盖拍下去,却终究停了手,转身劝慰顾夫人。我将玉晴的遗言告诉了他们,顾夫人哭声更大了。
人来人往,大概不少人对我说了话,我却像木头一样忤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春芽过来帮玉晴更衣,撞了我一下。
过世的人不是该裹白装么?我木然的问。
夫人生前喜欢穿这件湖蓝色的春芽冷冰冰的回答。
我和顾玉晴,还没真的开始就已结束,她带着我们的孩子活生生被逼上死路,可笑我连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知道。
这一抬眼,我看见对面铜镜里的自己,衣衫不整,整个人落魄不堪,像是一捏即碎的土块。
忽然,我往镜子前凑近一点,这下子清楚看见了自己右肩上的齿痕。仿佛一记闷棍敲在后脑,整个人懵在那里,我一下想到了,玉晴被我抱在怀里的时候,她那个方向正好可以将这处齿痕看得清楚。
挣扎一夜生下孩子,临死之际被匆匆而归的丈夫抱在怀里,入眼处却是别人留在他肩上的香艳印记。怪不得她一直极力将头埋进我的胸口,那并不是想留与我最后的温存,而是不愿在死前一直看着这痕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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