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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路过路灯，路过草丛，路过垃圾桶，就连眼神都没有赐予一个，扬手轻轻一抛——

秦朝暮动作流畅自然，轻松写意，落在旁人眼中或许还觉得潇洒。

他目光微垂，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让秦朝暮嘴角不断上扬。

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表情、动作、步伐都没有丝毫触动，就好像刚才扔掉的只是垃圾，石头，没用的包装袋，一张废纸。

“医院门口？那你还打什么电话？”

“是啊，安排在今天下午。”

“不用那么担心，一个小手术而已。”

秦朝暮渐渐远去，带走了简仁生命中唯一的声音。

简仁眼前一黑，几乎要站立不稳，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踩在过去犯下的错误铺就的路上。

他大口呼吸，眼泪争先恐后往下滴落，心脏急剧压缩，张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掀开垃圾桶的盖子，腐朽的恶臭扑面而来，简仁不管不顾，拼了命在里面翻找。

最后，简仁终于在垃圾桶的角落里找到了戒指，他好像捧着什么珍贵的宝贝，双手攥紧，神经质般在泪涕模糊的脸上扯出一个笑。

简仁把戒指急忙往自己手上戴，他的指节比起秦朝暮要粗大一些，戒指对于他来说并不合适。

但他似乎毫无察觉，咬牙往指节挤压，等戒指被戴进第三个指节，他的手指早已血肉模糊。

简仁手指充血，颤抖不已，他痴痴地望着那枚戒指，只觉得再没有什么滋味会比这一刻苦涩难以下咽。

其实

有的。

第6章第六章

手术两周后，秦朝暮浅口恢复得非常好，医生说他完全可以出院了，只要以后在饮食方面注意一点，就不会再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