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神兽狴犴性格刚直正义,能为民仗义执言。咳咳……”凤岐断断续续咳嗽着,“当年栖桐君便是取了这个意思,将他独创阵法定名为狴犴阵……咳咳……歧关大战前,我将它教给了庆侯。”
谢戟递给凤岐一杯水,伺候他喝下,却见一缕血丝染红了杯口,化入清水中。他心里忽然就觉得这血红得骇人,眼前这人的生命就要这样一丝一缕地流走。
“镐京那边得了消息,庆侯他就在吴越一带。”凤岐放下杯子,轻轻揉了揉紧蹙的眉心。
“师父怀疑这个狴犴令主就是庆侯?那么他做的这些事,大概是要收买人心了。只是这样太过大张旗鼓,他就不怕王派人围剿么?”谢戟道。
“所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凤岐叹了口气,他轻轻抚摸着玄金杖头沉睡的凤鸟,指腹感受着玄金材质的坚硬,“无论如何,川蜀这一趟我们还是要走的。”
川蜀的攀西,江湖中流出的玄金武器大都出自此地。凤岐前半生设计了庆弓、祝弩,如今却不满足于此。在这个一上战场就是血肉拼搏的年代,拥有强势的兵器就等于已经赢了一半。而强悍的武器并不在于真正的使用,而在于造势。正如他对公子留深所讲的用势而非用力一说,威慑比厮杀的价值更大,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的战略。
凤岐面无血色,唯有两眼神采如故,谢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凤岐失去了陆长卿,做什么都显得过于激进,不惜性命。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本该卧床休息,如今却不听人劝偏要进那山路险恶的川蜀,恐要客死他乡。倒不如去吴越山清水秀的地方,最后再见一见那庆侯也好。谢戟忧心之中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凤岐果然不听人劝,带了探骊宫中十余个高手,悄无声息地驱车朝川蜀去了。凤岐脱下紫绨袍,换上粗葛布衣服,扮作行路商旅,避人耳目。
行了几日,又是黄昏,斜阳下遥遥望见远处一间草屋。谢戟令人停车,对凤岐道:“过了这户人家,就进川了。荒蛮之地,恐怕没有好歇脚的地方。我们不妨请求主人,在此借宿一晚。”
谢戟下车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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