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恶俗女郎画报的墙上,在狭□□仄的拥挤卫生间里,俞放一次次进入他,拥着他,吻着他,没有隔阂,没有距离,好像两个快溺死的人紧紧抱着,相依为命。
就算后来两人刚工作的时候,也是半年才见一次面,俞放依旧是那么热情地把他拉进酒店的套房,门刚合上,他的吻就迫不及待地落在他的唇上。没有生疏感,没有距离,只要一个吻,他们就知道彼此是深爱着对方的。
可是现在,连句话都没了。
贺溪不知道,感情怎么会突然淡下来,他更不知道俞放是否还爱着他。
他胆胆怯怯,畏畏缩缩,懦懦弱弱,满腹委屈,无人倾泻。
那事发生的日期就是半年前,俞放开始忙碌冷着他也是半年前,这巧合的时间,容不得他不多想。俞放可能已经知道了,凭他的能力,他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怎么会不知道。或许他在等自己投案自首,或许他以为自己背叛了他,更甚真的以为他出轨觉得太脏而放弃他了。
摇摇坠坠,抑郁不安,那段日子,他在反反复复的绝望和希望之中挣扎,他想找个机会告诉俞放那件事,告诉他在他离开的那段日子里,他有多需要他的安慰和支持,他换了很多个心理医生,都没有用。
俞放的家庭表面光彩亮丽,令人羡慕,可是在他五岁那年,他的母亲就跟着一个男人跑了,他的父亲在经历过这样的打击后,从一个爱家庭的好丈夫好父亲,变成了一个自甘堕落,花天酒地的男人。
俞放告诉他这件事时,他搂着他在校园外破烂小宾馆里的床上,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爱之后,俞放向他坦诚所有,尤其是他内心那道多年不能触碰的伤疤。他说恨他的母亲,将他的父亲变成了那样的人,更恨他的父亲,粉碎了他对一个好父亲的所有想象。
可是半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他已经害得俞放快要成为他最恨的那种人了。他想告诉俞放,我以为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被下了药,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一想到俞放可能会露出的哪怕一点嫌恶,坐在欢快庆生的包厢里,像坐在阴冷的监牢。
昨天,俞放打电话说会在他生日当天赶回来,还说有惊喜给他。
他什么惊喜也不想要,他就想见见俞放,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的爱就像大海上一艘小帆船,在时间距离生疏冷淡造成的狂风暴雨中摇摇晃晃,随时面临着翻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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