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三十七岁,但他也只能停留在三十七岁了。他感受不到自己体内的心跳与脉搏,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脸上,身上这些纹路蔓延过的地方越发得冰冷——就在他走过走马桥的时候他身上都还似燃烧着一团火焰。
这毒来得毫无征兆,毒发的时候甚至令人感觉不到疼痛,但它令人精神暴戾。
这个时候京郎已经忘了有人带着聂杉逃离了半岳门,他也没有和独孤说聂杉仍然世上——事实上他怀疑聂杉当日能出了遮天教直奔半岳门多半是独孤放任了他逃离。
诚然他猜中了聂杉有异心,并有意放纵他的异心,他睁着只眼闭着只眼看着聂杉从将遮天教内的消息透露给了聂出岫,再由聂出岫透露在了江湖之中。他等着聂杉自己跳出来,却不曾想聂杉在半岳门口说心仪他的时候看起来竟是慎重其事。
一边说着喜欢他一边却做着背叛他的事?谁要这种廉价的喜欢。荒诞至极。
京郎笑了起来,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地,好像就在下一秒他就会停止他的呼吸。
还有独孤。独孤有的不是异心,他从未真心归顺于他。
他最后想起了的是方儒生。人在濒死之前会将他生前所有的日子都通通以局外人的角度看一边,世人称之为走马灯。而在他的走马灯中方儒生这人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从二十五岁到三十七岁,总共十二年。关于方儒生的他却不想再看下去。
他渐渐阖上了眼,在他彻底看见混沌之前他听见了脚步声。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来的是方儒生,现在分明是夏末初秋,他却拿了一件极厚的斗篷在手中,他蹲下身,用斗篷把京郎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你撑一会儿,我带你走。”
京郎将自己缩在了斗篷中:“你别看。”
“看了又怎样。”方儒生将他横抱了起来。“别睡。”
京郎闭着眼睛:“你回来干什么?”
京郎毕竟是个男子,抱在手中不会太轻,但方儒生抱着他走得平稳,好似怀中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托了一片羽毛。他许是真的怕京郎睡了过去,于是耐心得和他说起了话:“回来带你走。”
京郎轻笑了一声:“骗子。”
但他分明是欣喜的:“把这烧了吧。”
方儒生应道:“你说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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