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的沉默令空气压抑起来。
黑暗中妈妈的双眼盛满了忧虑、急切和极力压抑的不安。
“你知道吗？你和楚楚虽然是同卵孪生的姊妹，你却比她不知幸运了多少倍。楚楚体质弱，易生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她还患有一种叫做‘苯丙酮尿症’的遗传代谢病，我知道你羡慕她的白皮肤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不过这只是一种病态的美丽，是因为体内缺乏一种代谢酶导致的，她每天所吃的各色药丸不是维生素，而是需要终生服用的药物，她从不吃大米鱼和海鲜，并不是她对这些东西过敏，而是吃了这些食物就会使她智力发生障碍……”
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话更在我的心里搅起了惊天波澜。
“楚楚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对她隐瞒了真实的病情只是希望她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成长，可我不知能瞒她到几时，你们十八岁了，也许不几年就要面临结婚，生子，可是楚楚，本没有能做母亲的权利，至少咱们国家目前还没有先例，你知道那对一个女孩儿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而娓娓呢，你会有自己完整的人生，健康，阳光，没有遗憾，没有欠缺……所以，妈妈请求你，如果楚楚真的喜欢易水寒，请求你，能够放手，成全她一次吗？”
透过外面昏黄的路灯我看到妈妈脸上的斑斑泪痕，我用手指揩去了那些湿润的痕迹，静静地回答，“妈妈，我想要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妈妈凝视了我一会儿，终于起身，像来时那样静静离去。
黑夜里我抱着枕头蜷缩在□□，像一尾悲伤的虾米，或一头受伤的小兽，低低地无声地压抑地哭泣……
天快亮时我把那个湿透的抱枕扔进垃圾箱，戴上一副墨镜离开了家。
鱼小禾还未起床，我在她的屋子里烦躁地抽烟，妈妈一再地打电话，我不接，最后关了机。
摁灭最后一烟，把烟灰缸里密匝匝的烟头倒掉，我盘膝坐在鱼小禾□□，“我要搬过来住。”
第85节:你能放手成全楚楚吗？【1】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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