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看到他的脸色，她忍不住就心疼了。他看起来很疲惫，而这种疲惫似乎并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心底透出来的。
“我不怀疑你，不过，江远那小子肯定是不死心，可惜，他这辈子没机会了。”
慕容欢颜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她伸手抚着他的脸，问道：“你今天去见徐老三了？”
尉迟北壤一震，片刻才道：“嗯。”
“确定了？”
他知道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他说的是真的。”
这就是说，他的确不是尉迟家主的儿子，他的生父是尉迟止如，是那个被逼着离乡背井，远离妻子的男人，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拿仇人当父亲。”他低声道：“在我小时候，我甚至怪过我妈，因为她对他总是很冷淡，两个人是分房睡的，家里那个老妖婆跟我说，我妈这样子是把男人往外推，以后可不能怪男人变心。”
慕容欢颜轻抚着他的脸，老妖婆，就是尉迟老太吧，怎么能跟孩子说这样的话呢？
“后来我知道了白素枫的存在，而且知道了她有个儿子比我还要大，我就开始记恨他，觉得他对不起我妈，但是我也对我妈有些怨气，身为妻子，为什么要对丈夫那么冷漠冷淡？我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很拼命，因为我想，我妈对他冷漠，我至少要很争气，让他以我这个儿子为荣，有我的联系，他们也不会离婚的......”
尉迟北壤这些话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即使是他母亲都没有说过，在那样的家族中长大的孩子本来就有些压抑，而他还早熟，心里有着那么多的想法，应该会过得很累吧。
“可是后来她死了，我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白素枫进了尉迟家，没多久就生了被全家捧在手心的四少，呵呵。他们联手把我逼出来，甚至还派人四处追杀我，我还在想，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是他的儿子啊！”尉迟北壤的脸在她的掌心轻轻磨擦着，“现在我才知道原因。我是不是太笨了？是不是太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查到真相。”
慕容欢颜轻声道：“不是你笨也不是你傻，当年发现那些事的时候你还是孩子呢，你怎么会知道？”
“接下来我会派何曾和宋威他们出去，”他说道：“不管他是生是死，我总要找到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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