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但这时候老头儿已经敛着眉头施针了。
那宫人也是一直在这房里,这时也是叹了口气,不知这药王老人家在做什么,床上的宣公子是被他几次吊回气了,但刚才他亲手试过,明明是没有气了,他老人家非说人没死,也不知道凭的是什么。
但他才是药王,是太子连哄带骗从圣上那请过来的,这时候不信也得信他,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药王这时也是火气大得很,给宣仲安连扎了数针后,忍不住恨恨道:“你这小儿,老头我救了你好几次,你却把我都搭上了,你害得我好苦。”
害得我好苦,我还要救你,药王真是恨不能把这人扎成筛子扎死算了,可想想要是这么个命八九成都握在阎王手里的人被他抢救了过来,他回去后,跟老友喝酒对饮时又有得可吹的了,图着这点奔头,他不得不想法设法把人救过来。
说来,要是别人,药王也没有把握能救得过来,但这人在他手下当过药人,又是个坚韧不拔、求生意识非比寻常之辈,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再说来,这要是换个人昨晚就断气了,早就死得僵成石头了,敲起来说不定还会咣咣响两下,但他那心跳偏偏就是不断绝,时不时来一下,手是冰的但跟他要死不活的时候那温度也差不多,他老人家就是想把这当个死人扔了不管也不成。
药王咬着牙扎针,下得狠又猛,那银针晃如银光如闪电一般扎在了宣仲安的身上,看到姜太史一愣一愣,归德侯已是不忍别过了头,而许双婉,这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只管摁住乱跳的心,连眼都不敢眨地看着人施针。
她自以为自己足够冷静,还面无表情,却不知道她的眼泪早流满了脸,淌到了襟前的狐裘上,打湿了前胸的一片毛。
那狐毛湿湿瘩瘩地蔫了下去,许双婉浑然不觉地睁着眼,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直到,她看到了床上的人动了起来。
“动了……”她心里狂喊。
“动了!”但喊出来的不是他,而是屋里的宫人,只见那宫人狂往跑去,道:“太子,太子,又动了!”
“喊啥?”他惊天动地般喊,施针的药王施了最后一针,对着门怒吼:“又喊,死了算谁的?”
这群人,怎么这般爱大惊小怪,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他们是八辈子都没见过大夫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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