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敷衍。行至一条大路上,赶上一队人家正在办白事,开路鬼引着吹鼓手,白轿里坐个顶标致的小寡妇,红箩卜似的胳膊撩开一截轿帘,眼珠子滴溜乱转,引得湛华驻足观看。那吹鼓手吹奏得热闹,他更瞧得心花怒放,哪知远出走来两个捧铁链的鬼差,横眉竖眼四处张望,湛华脚一软,几乎吓得跌在地上,忙把伞一丢,捂着脑袋钻进人群,仿佛一条鱼投进大海,撒开丫子没命的跑,七弯八拐终于将鬼差甩开。待停下喘一口气,才发现烈日当空照耀,只得寻了处阴凉等太阳落下再赶路。
哪知不等他站稳,两个鬼差又晃过来,湛华默念声“不好”,愁眉苦脸寻路逃窜,一个鬼差眼尖瞧见他,大喝一声“哪里逃!”提着枷链欺身上前,他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心中涌出千悔万悔,只埋怨自己犯了黄历走这一遭,两排牙齿抖瑟如糠,双腿像坠了千斤锭。正当湛华两眼发黑暗愁性命不保,钟二郎宛若神兵当空落下,挺身立到他身前,大巴掌一挥,赶得鬼差如蝇子似的四散奔走,湛华愣了好一阵,一边哆嗦一边扶墙站起来,扯着钟二的衣服道:“你个死人!现在才出来!”钟二幸灾乐祸道:“隔了老远就瞧见你,谁知你窜得像兔子。”他拦下车,小心把湛华扶进去,斜着眼又说:“还是我多个心眼知道你去了哪,下次再没这档好事了,哪都能赶得这样寸。”
湛华脸上一片热,抿了嘴唇垂头不语,钟二见他满腮酡艳柔媚动人,又瞧他惊魂甫定抖颤得可怜,遂一把搂紧了,埋下脑袋柔声安抚。湛华被他腮上胡渣搔得笑出声,挨在他怀里扭捏挣扎。汽车停在大厦前,湛华双脚仍软着,钟二将他背上楼,湛华环着他的脖子问:“我久不做人了,真不知道如今活人的心思。”钟二想了想便也随着附和:“我从来也不像人,更猜不透他们想什么。”他俩拐出了电梯,正见楼道里站着个老妇人,银丝蓬乱,瘦骨嶙峋,佝偻着腰背低身咳喘。湛华下地对那妇人道:“您找哪一个?”老妇人吓得一踉跄,朝着旁边一指道:“我找姓钟的法师,我儿子撞了邪,特来求大师收鬼。”
他随声望过去,才看到阴影中靠着个年轻人,一只手扶在墙上几乎立不稳,另一侧臂膀挎了一只鬼,面目模糊,身形隐约,宛若羞怯藏在人后,活人自然看它不见。钟二见状忙堵上去,那鬼还茫茫然不知所措,湛华转身去开门,钥匙插进锁眼里,拨动机关缓缓转动,他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惨叫,好像细小的泡沫随风炸裂,回头对那妇人道:“惹你儿子的已鬼没了。”
那一对母子千恩万谢的离开,他俩进了屋,湛华拿毛巾替钟二抹尽嘴,对方洋洋得意道:“近来找我的人真有不老少。”湛华说:“近来出的鬼也都是古怪。”他转身去厨房烧热水,又从冰箱拣出晚饭要烧的吃食,对着颗花椰默默发呆,没来由深叹一口气,回过脸对钟二道:“我去的那家里,住了两个活人一只鬼。可怜那男人虽能瞧见魂灵,却不知对方已死了,连累得活人不踏实,死人不安宁,不是作孽是什么。”钟二郎不以为然说:“你也是死人,还顾得管这许多。”他一偏头,满手还沾着湛华的香甜,精虫瞬时挣离重力涌上大脑,满眼泛出旖旎艳色,遂扯了湛华纵意行欢,二人嘻嘻哈哈一通闹,从厅堂齐齐滚进卧室里。
太阳缓缓落下去,屋子被落日余光熏得昏黄,湛华惹出一身汗,迈过钟二去浴室洗涮。他光脚出了屋,走到大厅时忽然感觉周身凉沁,一股湿冷钻过脚心直涌上天灵,不禁给唬得一激灵,忙往四处张望,却见墙角立了一团灰白的影子,模模糊糊凝在墙壁上,似要霪出淡淡的水汽。湛华披上衣服问:“你是哪一个?”对方朝他望一眼,身形微微向前倾,他忙往后退步,脚跟没踩稳,冰凉的雾气已逼到面前,有一股滑腻挨触到脸颊,没有血腥气味,只是透骨的冰凉。钟二郎闻声出了屋,懒洋洋靠着门框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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