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轻轻啃咬,咬出一排泛白的牙印,舌头和了口涎又从肉皮上滚过,扫出一片稀滑口水,湛华笑得花枝摇颤,手舞足蹈朝他踢打,一条腿又落到人家手里,钟二郎将他的脚踝紧紧攥住,空出一只手探入腿间。
正当他两个如胶似漆玩闹得欢乐,忽听外面有人高声道:“廖少爷请钟法师往堂上去。”钟二郎褪了裤子正要肏,被那人搅得败了兴,只得胡乱戳几下,意犹未尽穿衣起身,虎着张脸赶到大堂。湛华紧紧随着他,刚迈进门槛便见廖付仲围着盲婆周旋,原来盲婆刚在宅子里遭了鬼袭,虽是劫后余生保全性命,却折了满腕金镯子,手下两只鬼也被撕碎了丢进园子,尸身给太阳光打作灰烬。她深知这地方再呆不得,颤巍巍拄一根拐棍跟廖付仲请辞,如今这宅里鬼魅森森,廖付仲哪里肯让她走,作好作歹扯住老太太,回过头又央求钟二一同规劝。
盲婆不耐烦抄起拐棍朝廖付仲一挥,脚不沾地往外面走,因缺了二鬼引路行走不惯,挪到门口险些跌一跤,湛华好心上去搀扶,盲婆一把将他搡开,嘴里骂骂咧咧迈出大门,她往前行一步,忽然压低着声音对湛华道:“这宅里有古怪,叫那傻大个子快带你出去。”廖付仲欲哭无泪瞧着她步履蹒跚渐行渐远,转过身欲朝钟二诉苦,未待张嘴哭丧出声,先将钟二唬得退去半步,另一条腿紧随着要撤到后面,却听廖付仲殷勤笑道:“法师为廖家尽心出力,廖某自当涌泉相报,今日时候不早,先请到厅里略进酒菜。”钟二听得此言立时精神大振,忙随着廖付仲赶去用饭,湛华只得揉着屁股跟在后面。
一行人行至大厅,廖家各房业入席上,众人身上皆套着素缟孝服,檀桌面被灯光映得阴沉,连同各人脸面上也现出晦暗,强作出悲痛欲绝默默喝茶磕瓜子。廖付仲当仁不让落入首席,俨然摆出付当家态度,如今这宅子里只剩一位法师,他也不顾与钟二先前的冲突,腆一张脸百般示好,开口闭口尽喊着“法师”,恭恭敬敬将他引至上座。钟二郎欢欢喜喜扯了湛华坐好,摸起筷子等待开席,因这府里尚办着白事,青花盘碗端上来,满桌皆是清淡素斋,他倒也不知嫌弃,撸起袖子抖腮大嚼,隔了老远去舀豆腐花,汤汤水水尽泼在桌上,湛华忙拿绢子替他抹净了手,抬了眼往席间扫去,却见廖付伯委委屈屈窝在边角旮旯,姆妈拿个橙子心不在焉哄着他,傻子拖一条鼻涕喃喃自语,东张西望四处寻看玉金秋。
廖付仲眼睛溜溜转着,紧靠着钟二正要言语,忽听旁边一阵嚣闹,原来姆妈被傻子闹得不耐烦,暗地里掐他一把,廖付伯扯开嗓子没命哭嚎,甩手掀翻了面前的瓷碗,热汤尽溅在姆妈身上,直她烫得“哎吆”一声窜起来。廖付仲拍桌子怒道:“哪个把这下作东西带上桌!倒让他长了脸,还嫌宅子里霉气不够!”姆妈强咽下气,只得哄了廖付伯离席,廖付仲转过头又朝钟二笑道:“法师见笑了。我这个兄弟实在见不得人,因为脑子不好,自小就受父母厌弃,我纵有心袒护,也总被外人阻拦。”他抿着嘴淡淡一笑,垂下眼又说:“你们也见过玉金秋,他本是懂得妖法,自从来了我们家,便将这宅子闹得乌烟瘴气。大太太本是吃斋念佛的良善人,可怜他无父无母,平日少不得接济,哪知有一天竟从楼上跌下来,全身的骨头被摔得稀烂,便是生生被他克去性命。”
这说辞实在是牵强,湛华淡淡笑了道:“生死由命,又怎能怪在他头上。”廖付仲夹了一口菜又说:“单这一件也罢了。大太太死后不久,父亲便生了怪病,脖子上另生出颗人头来,府里众人惊恐凄伤,唯独他面无惊色,有一回路过他房门,听着玉金秋在屋里拍手叫好‘这宅里的人都死尽了,我才是高兴’。你们如今的厢房原先住着个小姨奶奶,娇滴滴生得似一束花,自从进门便跟玉金秋闹不合,终究斗他不过,落得个惨死。深究起来,连同我大哥廖付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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