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马克西姆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还没等娜斯塔西娅回话,他又兴奋地摩拳擦掌,“真是天助我也!”
夜色渐深,有湿气在林荫间弥漫,形态如同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兽。有瘦小的蛾类从灌木丛里张开翅膀仓惶飞离,仿佛不堪忍受。萤火虫如同黄泉路上的接引者,提着灯在树枝和草丛之中飞行。
温禧躺在床上,半点睡意也无。她是极少失眠的人,在她的二十二年压抑难堪的生命里,睡眠是抵挡一切不如意的利器,再大的苦厄睡上一觉,醒来照样是一条好汉。
他,大概已经睡熟了吧。正想着,身侧的莫傅司却忽然起了身,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借着月光,拿起床头柜上搁着的一支红酒,倒进了高脚酒杯里,又将床头柜抽屉里的药瓶拿出来,扔了一片小药片进去。
红酒里立刻泛起细碎的气泡,一串串从酒液底部翻腾起来,莫傅司晃了晃酒杯,低头啜吸了一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微微收紧手指,那一根根线会勒进某些人的脖子里去,他们会窒息,会慢慢痛苦地死掉。莫傅司快意地捏紧了高脚酒杯伶仃的细脚。
温禧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莫傅司,他吃的是什么药?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他晚上吃药了。而且哪里有人用红酒来送服药片的?
莫傅司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一道清亮的目光他身上萦绕,心头微微不悦,他淡淡地开了腔,“还没睡?”
温禧狼狈地“嗯”了一声,“睡不着。”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苦恼。
莫傅司抿了一口酒,“数羊吧。”
“数羊?”温禧被莫傅司的冷笑话结结实实冻到了。
“Onesheep.Twosheep.Threesheep.Foursheep……”莫傅司似乎忽然来了兴趣,对温禧亲自示范,“得用英文数,中文里‘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的数法是没有效果的。”
温禧歪了歪嘴角,不就是因为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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